人们在不开心的时候,总希望时间快点过去,掰着指头数日子的时间固然是痛苦的,我们思考太多,很累,索性开始迷信,化繁为简。最近有点好奇生辰八字、面相掌相,想着对照着自己分析一番。可一查看资料,太复杂了,把这玄乎的东西弄得好科学啊,仿佛当年上哲学课总要扯点量子力学、相对论。瞬间失去了兴趣,当然,更多的是此刻不愿花费很多心思去琢磨这些玩意,就像我本来只是想吃个苹果,却要我从种苹果树开始学习。罢了罢了。答案自在心中,只是想看看神明是否跟我一样。
早些日子天气甚是美好,每天蓝天白云,暖日环绕。上个月去湖大参加一个会议,讲蛋白网络互作的,感觉自己埋在肿瘤测序里太久,听到新的东西特别开心。当然,这不是重点。校园里的林荫大道,两边的大树往中间靠拢,在路面上方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阴棚。稀稀拉拉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地上形成光斑,随着风跳跃着,甚是美妙。此刻,我只是把这些记录下来,发给在乎的人看,希望对方可以感受到那种惊喜。把树换为梧桐,这一切多么像南京啊!
我觉得小时候的时光特别长,因为当仔细回忆起来,发现做了好多事。和小布去河里钓笨笨鱼。那鱼可真是笨,不用钩子,用一根细绳,绑上一截蚯蚓,直接放到河边,你就可以看着他们张大嘴巴把蚯蚓一口包住,这个时候就可以直接扯上来了,对蚯蚓的执着让他们成为了我们的收获,也因此获封“笨笨鱼”的名称。说实话,我不知道它的学名,只是曾经那么一叫,现在依旧只认这个名了。和小布一起在油菜花地里抓蜜蜂,跟着一群大伙伴们屁股后面追着,就像《稻香》里唱的那样。
早些日子芙蓉花开了,于我,这是一个关于信仰的故事。
上小学的时候要经过一户人家,他们家有两点特别,一是家周围被芙蓉花包着,花开的时候特别漂亮;二是他们家有一个傻儿子,他爸爸在路边给他搭了一个小棚子,每天早上上学就见到他爸爸给他穿上平整的中山装,让他坐在棚子里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一个活得很精致的人家,那傻儿子成天流着口水,但衣服总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我依稀还记得他那张白净的脸。有一天傍晚放学,我和小布忽然不想走大路,想绕道后面的小路,因为看到那有一个小池塘,池塘周围开满了芙蓉花,仿佛世外桃源般。于是,我们一看四周无人,就开始爬树摘芙蓉花,两个人都摘了好大一捧,准备回到大路回家,不料那户人家的爸爸拿着一根粗棍子来了,训斥到:你们在干什么!当然,我和小布自知理亏,立马认错。那个男人也没怒骂,只是要求我们把手里的芙蓉花放到池塘边去。
这个事后,至少在我还年幼不懂事的很长一段时间,是对这家人有些许怨恨的,直到后来,当我回忆起傻子的憨笑,他爸爸那种严肃的表情,他爸爸温柔地搀扶他的情景,我才忽然领悟到了什么。多年以后,我也换了学校,那个地方已经物非人非了,我不知道随着医学的发达,傻儿子是不是治好了,他爸爸是不是还是那么精神地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他们现在的新家是不是仍旧种满了芙蓉花。但于我和小布,对于年少的那次偷花事件,依旧抱着深深的愧疚。也许当芙蓉花开满的时候,傻儿子病就好了呢?也许当年我们偷花摧毁了一个神秘的治疗力量呢?
我们小心翼翼守护的信仰,有时候脆弱到一个风吹就会倾倒,但风过后,来不及悲伤,拾掇拾掇,骗自己再坚持。也许这样才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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