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飞花 《长相守》 番外篇 上
“皇叔,你到底什么时候记起我的?”
风刃转眼看了,却见怀中人埋了头在脖颈里,也不去瞧他,只闷闷的问着。
那个仍如少年一般的皇上温热的覆了他身上,二人赤条条交缠了一起,身上人漆黑的长发凉凉的撒了他一身。
“……看见陛下的第一眼……就是觉得,好似从哪里见过……”
“然后呢?”
天逸抬起脸来,两双一模一样的蓝眼对了一起。
“然后?然后就是跟你在一起的第一个夜里。”
天逸听到这里,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蓝眼睛弯了起来,那让他看起来温柔了许多。
“我很厉害吧?”
皇上得意洋洋的晃了起来,随后坐起身子,那些头发披散在那赤裸白皙的胸膛上,蜿蜒在那结实纤细的腰身上。
风刃瞧了那美丽躯体胸前红色的两点若隐若现,刚刚才发泄过的下面逐渐又有了反应,好在身上人沉浸在得意忘形的状态里,一时竟没察觉到。
南王顺手抓了身旁的锦被盖了腰上,轻咳一下,转过脸去,露了个光洁的腰背给他,顺手推开身边的窗子。
这会子外头夜色正浓,外头繁星满天,微风轻拂,他叔侄二人用罢晚膳后便就在那太液湖旁的凌波楼中颠倒缠绵一番。
也正是它春意正盛,窗子一开,外头百花盛开,各色晚香袭来,趁了下头浩渺池中星光熠熠,凌波闪闪,好个良辰美景,繁花月夜。
风刃正瞧了这夜色撩人,却被身边人一把拽了帘子:“瞧它做什么——”
风刃正要开口,一下又被扳过身子,面前那美少年骄傲瞧他:“瞧我——”
说罢,便亲了口上,舌与舌缠了一起,蜜蜜的接了个吻。
“皇叔……”
十六岁的南王风刃面上涨的通红:“陛下这叫顺了口,在人前若说滑了嘴呢?”
天逸像是没听见,埋在他颈上一下下亲了下去,顺了那流畅的腰腹,直亲了到下面,撩拨了下那直挺挺的物件,瞧了风刃面上,邪笑了一下,又贴了他耳边轻声叫了句:“皇叔——”
果然那东西在手中似是硬的更厉害了,天逸一下攥起这少年的窄腰,抬了腰间,顺了之前的滑腻,挺了进去——
外头一阵寒风拂过,吹的一树梅花纷纷扬扬落了那太液池中,映的那黑水白花,残荷微露,却好似个清静的去处。
细雪簌簌下着,十九岁的皇上站了那太液池旁,怔怔望了那浩淼的池水发呆。
这里倒是个赏梅的好地方,怪不得总瞧那人独坐凌波楼上望了外头抚琴。
当下又是瞧在眼里,望了他在楼上,琴声断续传来,少年心里头恨怒交织,纷乱复杂,却又似有依稀不舍,想想不过因是小时候那点好念想,如今这人已然暴露至此,心里那点儿莫名的软念,竟如个女娘般扭捏,又是怎么回事?
天逸恨自己心里那点软念,楼下瞧了那人一会儿,身边人又催促,身不由己只好上了去。
上了二楼,一阵冷梅暗香袭来,少年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那屋里头温暖如春,烧了正旺的青铜兽炉口中青烟袅袅,闻之越发的腿软,可不正是加了那西域进贡催情的迷香?又哪里来的梅花冷香?自己也是糊涂了么?
听到他上来,那琴声缓缓停了,摄政王头也不回,坐了那边道:“这时节梅花瑞雪,正是好看的时候,陛下也来瞧瞧。”
天逸咬了咬下唇,环视四周暖帐重重,一张大床上锦衾拥簇,软烟袅袅,说不尽的迷离之意,又哪里趁的上那高洁的梅花?
想来这人也是讽刺,怎又偏爱那等高洁事物?
是了,说来那梅终归是个草木,又有什么高洁之意?不过是那些文人骚客沽名钓誉的比喻罢了。
天逸扬了扬头,咬牙一件件除了衣裳:“想做什么便做罢了,哪里来的闲情逸致,作态在那里赏花!”
风刃听到此话,转过身来,那古琴被挂了一下,登的响出一阵寒音。
“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么?”
他缓缓走了过来,四周似乎又夹杂了那冰冷的碎雪,入骨的寒香,那双冷冰冰的蓝目像是这季节里最寒冷的冰。
天逸不易察觉的哆嗦一下,赤身站了那衾裘旁咬牙道:“你自然是有办法的,你若是没办法,我爹死的也不会那样巧!”
风刃脸色顿时一变,抬手便是一耳光抽了过去,打的天逸倒了床上,半边嘴角立时肿了起来,缓缓流了血下了来。
天逸咬住嘴唇不再说,蓝眼里却又溢了泪,只拼命忍着。
风刃瞧了他这模样,面上慢慢平静下来,片刻,倒笑了起来。
摄政王合了身上衣服,压了那少年身上,抬起他小巧下颌,望了眼中道:“爱侄这般模样,含着一泡儿泪,倒是比多少佳人娇娃,都惹人怜爱。”
说罢,他坐起身子,一件件慢慢除了身上衣服。
风刃上身赤裸的时候,那道红痕便露了出来,天逸看见了,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立刻躲了开去。
风刃冷笑一声,扳过侄儿那张俊脸,压了身下,望了少年眼中去:“喜欢么?”
什么?
天逸还没反应过来,下面那密处便硬挺挺被捅了进去,他立时惨叫一声,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风刃低头吻了吻他面上,然后大动着,压了少年身上去。
“陛下既然不听话,臣自然要使些手段,叫陛下听进去才是了。”
天逸泪流满面,咬着牙,不断呻吟着,似是止不住那催情迷药,亦或是身上这俱阳刚矫健的躯体太过熟悉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少年十指搂住他亲叔叔后背,抓的指尖都泛了白——
天逸站了凌波楼上,瞧着那池水,发了好大会儿的呆,是了,梅花都落尽了,眼瞧着池中薄冰渐消,岸边又添新绿,桃花流水,粉蝶翻飞,烟柳弄晴,春城无处不飞花。
摄政王风刃的死讯,终于可以散出去了。
那个残暴专政的摄政王,那些居心叵测的摄政王势力,八年处心积虑,一朝终被铲清——从此,天下太平,朝政清明,百姓喜乐,朕,朕终于无忧了。
天逸长久的瞧了那浩淼清池,柳暗花明,一动不动。
暖风拂了栏旁轻纱,好个温柔的软烟罗,洛阳城已是满城春色,再没那些莫名的冷香,再没那寒沁入骨的梅香了。
眼瞧裴钰远远立了一旁,嗯,这人从来就是这样,一向这样,看不出想了什么,忠心耿耿,跟了摄政王身旁。
也许这就是皇叔为什么总爱带了他,什么事都叫他办了,留了残单名册在他那里,也是想叫朕终留他一命了。
风刃,你考虑的这么周到,却是最后都要走了……却把朕支开……连句软话也没留——
有没有,有没有考虑到我……
皇上站了楼旁太长时间,摇摇欲坠的样子,裴钰看在眼里,忽然就莫名进了一句:“陛下,若想看那池中碧荷,还待要等了六月里。”
一旁早已紧张发抖的大太监也忙就满头细汗的进言:“说的是啊,如今皇上喜爱的碧玉锦在御花园中长势喜人,看样子再过一月又是冠压满园,惊动天下。”
皇上愣了好一会儿,终于转过身来了,少年脸上泛了些许血色,趁的那双碧眼流光溢彩,这会子气氛才活了些,春意似是刚进了凌波楼上。
大太监暗暗吁了口气,正要扶了皇上下来,却见这满楼春光里,年轻的皇上扶了他臂上,弯腰呕了一滩血出来——
天逸闷闷的喝了药,外头宫女正带了那“碧玉锦”进来插了瓶中,淡淡清香顿时弥漫开来,皇上脸色才少许明了些。
老内侍见了,忙就陪笑道:“前些日子老奴才听了个蹊跷事,不知道皇上想听不?”
天逸并没接话,也没说不听,那老内侍便接了下去:“陛下还记得七贤王七年前得的那个嫡子么,生下来粉雕玉琢般个娃儿,却是不通人事的。可最近却说是去年冬天从一株老树上掉下来,可竟摔的好了!如今已是半年有余,伶伶俐俐一个孩儿,竟是比那些兄长们都聪明可爱,可真是天大的蹊跷事了。”
天逸听了,便想,可见那孩子应是个生下来便被痰迷了的,这一摔,倒把那心窍摔的通了。
正胡乱想着,那边内侍又接着絮叨:“这事情,说是王老御医是亲去了的,也是称奇。可见贤王及王妃素日里常常广施布善,当真是感动了神仙的。”
天逸听到此便烦了。
这老内侍自天逸小时便伺候他,因而比着外人敢多说些。天逸听多了也没怪罪他,只是听到此便挥手让他下去了。
“积德行善”?
那皇叔这般为了天下的“大恶”,却也算不算“大善”?
如今他人已去,残暴却天下皆知,那些个善呀恶呀的虚名,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些神仙都知道么?又哪里来的神仙呢?
TBC~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