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粒把一只未开封的牙刷丢在张博身上,“一个破牙刷害我跑了三个超市才买到,你的牙真金贵”,说着,把吸管插到酸奶里,开始呼噜呼噜把粘稠的酸奶吸进嘴里。
张博拿起胸前的牙刷,前后翻看了一遍,确实是自己用了二十年的牙刷,没想到这个牌子还在,按照牙刷这种快消品的生命周期,他该叫牙刷老老老爷爷。
他把牙刷塞进背包里,手机闹钟响起来,他一把抓着还在鼓着腮帮子裹酸奶的陈粒的手,把她拉着往门外走。
“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干什么啊?”陈粒被张博拉着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地出了门。
“什么迟到?”
“赶飞机!”
“啊,赶哪门子飞机,你有病吧,张博”陈粒手里的酸奶盒子还没来得及丢掉,她的鞋快丢下来了。
张博在陈粒面前晃了晃两张飞机票,发动了他的雅马哈摩托车,顺便把头盔丢给陈粒。
“你搞什么鬼”张博扭了扭油门,机车发出轰鸣声,
“少废话,上车”张博拍了下陈粒手里的头盔,陈粒还处于懵逼状态。
张博在高架上来回穿梭,不停有汽车摇下车窗骂张博不要命,陈粒紧紧搂着张博的腰,她满脑子问号,但还是没有问,因为张博开得太快了,喊也听不见,喊破喉咙还是得去,陈粒不由得把手扣在一起,紧紧贴着张博的后背,皮夹克让她觉得温暖。
“MD”,张博骂了一句,陈粒看到交警在打着双闪示意他们靠边停车。
张博侧了一下头,对陈粒悄声说,“演戏啊,注意演戏”
“啊?”陈粒又一脸茫然,她搞不懂这个张博的男人在搞什么飞机。二十分钟前,她只不过去了趟超市,还喝着酸奶,现在就已经在高架上,对面是目光威严的交警,她一见警察叔叔就腿软。
张博身子一拱,拉着交警的手套献媚地说,“警察叔叔,我女朋友有病,我赶紧送她去医院”
陈粒看到张博不停向他使眼色,她扯下头盔,露出苍白的脸,连连咳嗽起来,幸亏今天摸得粉底多,不然被你小子害死。
陈粒捂着嘴巴,做出凄惨的样子,“我不能着凉,今天喝了一口带冰块的可乐,就要吐血”,她使劲用卫生纸在嘴唇上摸了一下,今天的色号也是烈焰红,跟血一个颜色。
警察看了一眼陈粒,也许是陈粒太弱不禁风的样子打动了他,摆摆手,冲着张博威严地像个父亲“快去医院,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照顾的女孩子”
张博连连拱手,后退着,跨上摩托,带着陈粒一溜烟向机场飞驰而去。
下了飞机,张博带着陈粒坐了一辆长途大巴,在傍晚时分,他拉着陈粒走到一个土坡前,土坡上有一个坟头,墓碑是新立上去的,黑底的冰冷的石头上刻着翟冰冰之墓。
“她是你亲妈”张博看着光秃秃的坟头。
陈粒沉默了一会,就大骂起来,“我操尼玛,张博!”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烫着汹涌而出,她使劲咬着嘴唇,烈焰红的红色,在天边余晖映照下,更加的鲜红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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