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热很热，办公室里的空调常开，温度一直控制在17度左右。内心还是觉得烦躁。看看墙上的挂钟，接近四点半了。我跟秘书小茜说：收拾一下，早点回去吧。小茜笑笑说：没事，谢总，我回去也没事，太早了好朋友都没下班，回去无聊，也找不到人去玩去吃饭，还不如在办公室加加班，处理一些事情，明天轻松点。我点点头，也没说太多。小茜是江西人，大学毕业后分来做记者，为人乖巧，穿上职业装后显得青春靓丽，仪态大方。尤其一双手，像是精心雕琢，没有半点瑕疵，简直可以做手摸。本来应该跟着大家下去采访，我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女孩儿，就过去搭讪，问她学什么专业的，听说是办公室自动处理系统专业后，我跟他们组里的一个编辑说：这女孩我喜欢，让她去办公室报到。编辑一头雾水，但也没说什么。下午小茜去办公室，我吩咐了一些事情，小姑娘做的大方得体，滴水不漏。我很满意，下班的时候宣布，小茜给我做秘书了。
办公室嘛，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既清闲也麻烦。我们这个分公司，我是老大，但我们上面还有老大。要接受总公司的管理啊。小茜人长得漂亮，为人处世严谨，做事小心。加上人缘也好，跟其它人处的也不错。所以从上到下都喜欢她。就连门口的保安，小茜都是张哥李哥的叫。很亲热。因为我对小茜很好，大家总有些误会，因为这个年代，很多办公室都有潜规则。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我不好这个，提拔小茜只是因为她很能干，用着顺手。看小瞧忙碌的身影，我在考虑什么时候开会跟大家说一下，小姑娘眼看24了，也到了嫁娶的年纪，本公司好小伙多得是，都在观望，以为小茜是我的禁脔，眼巴巴看着，没人敢追。我思量着抽空跟小姑娘说一下，认个妹妹啥的，消除一下负面影响。这时候，外面一阵慌乱声音传来，不久管理部门的一个经理急匆匆跑进来说：老总你快看看去吧，咱们公司出大事儿了。我跟着那个经理往外跑，问她什么事，经理说：您看了就明白了。
大院里的空地上，有一套进口的音响设备，还有一帮认忙碌着搭台子，台子前面有近万朵红玫瑰平铺在地上，中间点缀着一些白色的花，形成一些话语，我仔细一看，居然是像小茜求爱的词儿。不由得我心花怒放。经理看我高兴，着急地对我说：老大，您别光顾着高兴，您看看那个求爱的是谁？我这才定睛观瞧，台子前面有辆兰博基尼，车门一开，下来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人也帅气，就是面相有些阴柔。车前铺着红地毯，迈步走上去，走T台的小碎步还很专业，手里拿着个无线话筒说着什么。我一看，这不是我们老大的公子嘛？我疑惑地看着那个经理，经理说：这小子是有妇之夫，咱们台里有名的花花公子，各公司的女孩被这小子祸害个遍。这次盯上咱们小茜了。这可咋办啊？我心一沉，转身回了办公室。估计小茜也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浑身发抖，趴在办公室里正哭。我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轻声问道：茜茜，有什么委屈跟我说，没必要这样，你跟我快一年了了，我是什么人你该知道。如果你心甘情愿，我可以成全你，如果你……，没等我说完，小茜猛然抬起头说：谢哥，我不愿意。你还记得上个月我问你办公室骚扰问题吗？你还嘲笑我多心。我当时说的不是咱们办公室，咱们办公室的人，疼我还疼不够，怎么会有龌龊想法？是有次我替你去总公司开会，被外面这个人骚扰了。你当时不是还给我出主意找他借钱？我都照做了。他说只要我答应他，他就调我去总公司，要多少给多少。我就尽量躲着，没想到却被他找公司来了。
我很生气。扭头回到院子里，花花公子带着一帮狗腿子正起哄，喊着小茜的名字，让她接受花花公子的好意。我趁着脸走上那个台子，一伸手，花花公子以为我想说两句，就把话筒递给我，我开了麦克风放在嘴边，指着大门口说：滚！花花公子一愣，忽然你笑着说：老谢你开什么玩笑？是我啊。我对着话筒说：没错，就是你，这是我的地盘，你在我大院里这么折腾，我允许了吗？滚！你给我滚！然后我把话筒一扔，冲着下面大吼：保安队长过来。花花公子在我身后大吼着什么，我没嘲理他，继续喊着：保安队长？你死哪儿去了？保安队长从人群里钻出来：来了来了，老总您有什么事？我说：什么事？今天谁值班？把值班的保安都开除了。保安队长面带尴尬，试图把我拉到一边说话，我拨拉一下他说：就在这里说。保安队长很无奈：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总公司老大的公子啊。我截住他的话头：你现在归谁管？谁给你发工资？保安队长说：当然归你管，你是我的衣食父母啊，可是老大，我这也是维护你啊？我当时气乐了：维护我？你他妈维护我，你让外人进了我家门胡作非为？我的公司是什么地方？我要你们来干什么？我指了指身后歇斯底里的那个花花公子说：这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如果是个单身，来追我们家妞儿，没问题。不行我去找他爹！可是他的情况谁不了解？就这么个人渣，也配来给我家妞儿献花？然后我 指了指慌慌张张赶来的几个保安说：平时小茜张嘴闭嘴叫你们哥，你们他妈有哥哥样儿嘛？小茜是谁？是你们的妹妹。公司供你们吃你们住，就是让你们守好家门，你们他妈的怎么看门的？外面的王八蛋跑到家里来欺负你们的妹妹了，你们居然放进来。你们自己说，配不配站在这里？几个保安的脸色又红又白，低头不吭声。保安队长凑过来说：老大，现在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说：把这里给我拆了，全扔出去，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一律往死里揍！出了事我负责。说完我回办公室了。这事闹的挺大，回办公室后，我写了辞职信发给总公司老大。收拾好东西出来时，外面躺了一地人，几个保安都是我找回来的退伍兵，有血性的汉子，被我一骂，全都疯了。花花公子的肋骨断了三根。保安队长见我出来，凑过来说：老大，你还满意不？我说很好，然后很抱歉地说：对不起，连累你们了。我辞职了。我在家等着总公司的处理意见。保安队长一听我辞职，当时就急了：你，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们也走，我他妈也不干了。说完，脱了安保服，往地上一丢，扬长而去。其他几个保安一看这情况，也纷纷脱了服装。我在家待了半个多月，信箱里一封邮件也没有，老大也没回复。问一些其他同事，都说石沉大海，总公司一点动静都没有。又等了半个月，还是没什么消息。我是月光族，手里没什么积蓄，坐吃山空，眼看卡上没多少钱了。这时候我发现信箱里有一封798艺术节的邀请函，心想，出去转转也不错。出门在楼下柜员机取了两千块钱就去了798.当时的天气很热，赶到798后，人山人海。我有些口渴，跑到一个小卖部里想买瓶水。我问康师傅多少钱？售货员头也不抬说：五块。我一愣，这只是一瓶普通的水，卖两块就不错了。于是我 转身去跟售货员砍价，没等我砍下来，最后两瓶水被游客买走了。售货员冲我俩手一摊，我很无语。转身往外走，出了大门，打了辆车说，最近的家乐福。司机说，您下车往前200米就是家乐福，不用打车。
进了超市后，我直奔饮料区，康师傅纯净水，标价9毛。我叫过服务员，说：如果我来一箱多少钱？服务员说：5毛3.如果您要四箱，5毛，还赠送一辆简易手拉车。我说好。我拉着四箱水，在798里来回溜达看艺术展，渴了就拧开一瓶水自己喝。有游客过来问：您这水卖不卖？我说卖，5块一瓶。一条街道没走到头儿，四箱水光了。我扭头又回了超市。就这样，我差不多卖了13天水。赚了一万多块。第14天中午，我拉着四箱水，走了一圈半，水了见底了。猛然间，眼前站着一个人，我一看是小茜，小茜泪流满面，一把抓住我说：您怎么能干这个？您怎么能干这个啊？我笑了笑说：我觉得挺好啊。京城机会很多，遍地黄金，就看你弯不弯腰了。你知道我这十来天赚了多少？比我一个半月的薪水还多。我从箱子里摸出两瓶水，递给小茜一瓶，自己拧开喝了一口。小茜不喝水，看着我说：您很需要钱吗？那也用不着这样啊，凭您的本事，想发财想当官太容易了，您怎么能放下身份干这个？我伸手拍了拍小茜的脑袋说：可以的，我可以的。我这一生，7星级宾馆能住，地下室二层也能住。一顿吃千元有过，每天一元钱买俩馒头也能过。人啊，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第15天我没再去卖水，带着小茜找了一位女导演拜师。女导演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绝对不会让这么干净的女孩被人糟蹋了。总公司那边最终也没发声明处理意见，工资照样打到卡上。我想了想，眼看暑假到了，就给仰山栖隐禅寺打了个电话。栖隐禅寺的当家师养航大和尚曾经说过，今年夏天，想做一期禅修夏令营。电话通了以后，大和尚说：师兄啊，夏令营咋样了？如果有准，我得赶紧在网站发消息。我说：发吧，保证误不了。然后我在QQ上群发了消息，说明今年夏令营我做营长。
禅坐中，前世种种记忆的叠加，魂牵梦绕。小茜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前世也是我的弟子。她曾经追随我很多世，说来也怪，其他弟子的身份不停变化，她却一直是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女子。很多世的记忆，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清晰的我会尽量在清醒时连贯起来，书写成文字。我受了凌迟的刑法之后，灵魂浑浑噩噩，在这个世界将要消失的时候，忽然像是从梦中醒来，自己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童，还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南京栖霞寺的小沙弥。师父是东厕的净头，身份也算是八大执事之一。我是他唯一的弟子，生来糊涂，所以，在寺院里，大家都叫我糊涂。所谓净头，实际是管茅厕的。寺院里的茅厕倒也干净，师父是大执事，这些打扫茅厕的活儿自然有我这个徒弟去干。好在师父有一定权限，月钱不少，时不时分我一些用度，是在不愿意干活的时候，我就用银钱雇佣民工来做清理。往往此时，师父都笑我滑头，还说我小事糊涂，大事一点不糊涂，是个有章法，大智若愚的弟子，这种弟子，往往有慧根，是大根器。今天外出帮寺院买粮。栖霞寺坐落南京市郊，有数百个和尚，其中还有日本来参学的。当家师是寂然师父。我的师父是至真长老，是寂然师父的长辈。虽然我还是沙弥，在寺院里倒也没人欺负我。我指挥者赶车的大师傅，把粮食卸在寺院后面的山洞里，今年寺院里的几位长老，都挺奇怪的，纷纷解囊，拿出一把的银元，金条购买粮食。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灾荒年，干旱，水涝才会提前准备。我虽然转世修行，却无预知能力，加上之前浑浑噩噩，也无法提出任何建议，只能是遵循长老们的建议进行。回到自己的寮房里，先向师父至真长老请安，然后再至真长老的指导下背经。至真长老出家前曾中过秀才，后来还接触过西学，在栖霞寺里算是有学问的，以前做过知客，后来年纪大了才混了个净头的闲职。我豁然清醒后，前世种种修行法门，种种记忆翻涌而起。在背经的时候，不知不觉用上密宗格鲁派的喉音金刚诵。低沉震荡的喉音响起，至真师父猛然一惊，说到：糊涂，你觉醒了前世记忆？我止住喉音，合掌答道：是的，师父。师父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如今的世界乱哄哄的，即便你觉醒了前世记忆，也要重新修行。前世种种，如同过往云烟，有些有用，有些无用。各种修行法门，对你今生或许很有帮助。但，人情世故，毕竟该换朝廷，当你前世辞世，前世种种，一切成空。我合掌回答：师父，我知道了。
恍然间，就这么过了十几年。十八岁，我在师父的安排下受了具足戒，后来师父圆寂，我接任了他老人家的位子，在栖霞寺做知客。我前世的几个弟子，也纷纷来到了身边，只有长生出家为僧，在我身边常随。其它几个弟子，在南京城里，军方和一些驻防做事。前世的一些女弟子，在驻军医院，甚至有一些在谍报机构，保密机构，形成一个巨大的关系网。这些弟子常来看我，带一些吃穿用度，偶尔也给一些银元金条，我都攒了起来。不过，近来他们传来一些消息，据说日本军队很勇猛，国军的部队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打到首都这边。好在寺院里的日本游学僧人说，日本全民信佛，军队也不例外。那些军人即便杀过来，也不会对出家人怎么样。话虽然这么说，毕竟是外族，我还是提前做了一些准备，比如说购买了很多粮食，在山洞里储存了很多的咸菜疙瘩，除了以备不时之需，平时冬季，这也是下饭的好菜。又过了一段时间，枪炮声越来越密集，时不时有飞机从头上经过，甚至还有少量炸弹落下，还在离寺院还远。不久，南京破城，爆发了震惊全世界的南京大屠杀惨案。日本鬼子杀进了南京城，烧杀奸淫，无恶不作。大批的难民四处奔波逃命。栖霞寺也不例外，在八大执事的组织下，南京栖霞寺建立了保护区，大批的难民在寺院里搭了窝棚居住，有些人什么也没带，任由寺院安排住处。当家师一句话也没说，敞开寺门让难民进来，又吩咐厨房把山洞里存放的过冬的粮食拿出来，每天放粥供应灾民，最初日本军人，面对寺院倒也尊敬。只是后来，那些魔鬼一样的军人，时不时借口进来搜查国军军人，殴打灾民和调戏年轻女孩子。眼看熬到了一月份，有6位妇女被日本士兵强奸。他们像往常一样闯进寺庙，寻找最年轻的姑娘，用刺刀威逼她们就范。 许多日本士兵蜂拥而来，把所有年轻妇女赶在一起，从中挑出10人，在寺庙大厅对她们大肆奸淫。一个烂醉如泥的士兵晚些时候才到，他冲入房内要酒喝、要女人。酒是给他了，但是拒绝给他女人。他怒火冲天，持枪疯狂乱射，杀害了2个男孩后扬长而去……。有天大白天，日本士兵面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用刺刀挑断了女孩子的裤腰带，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女孩子身体还未发育，下身甚至光光的，没有半根毛发。我正好从这里路过，急忙摸出一块银元递过去，伸手帮女孩子提起裤子对日军士兵说：太君，这还是个孩子，不是花姑娘。日本兵忽然认真看着我，突然把银元丢弃，对我大喊：八嘎，滚开。我护着女孩子，挡在身后，看着日本兵，忽然觉得他很熟悉，恍惚间好似看到前世的清军将领多铎。不禁叹道：难道前生被你凌迟，还不够吗？日军士兵见过并不退避，忽然步枪往前一刺，刺刀插进了我的右眼。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差点昏过去，不禁大叫起来。这时候远处有个军官模样的人，在跟寂然法师交涉什么。法师看到我的情况，急忙飞奔过来，扶助我，那个日本军官对行凶的士兵喝到：八嘎，滚开。
晚上在南京栖霞寺难民避难所里，寂然法师按耐不住心有的火气，用笔不停的在记录着一些日本暴行。忽然他停住笔对我说：师弟，咱们寺院有一千多亩良田，山洞里储存的粮食，还有你陆陆续续买的粮食，咸菜全部贡献出来了。就这也不够两万多人的消耗啊。明天我让月基法师去跟日本人交涉，这些大人基本都认命了，但是，他们的孩子，也有几百个，我们把他们送走吧。我房里还有一些金条，你全部带走。我说，师兄你呢？你的身体不好。既然法师摆摆手说：现在顾不上个人安危，我知道师弟你是身怀绝技之人，白天那个日本兵的刺刀扎进你眼眶，要是一般人早死了，你却只下了一只眼睛。这些孩子是我们的希望，也是未来中国的希望，你也知道我们栖霞寺在江西仰山有下院，你把他们都带到下院去，拜托了师弟。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答应。次日凌晨，寺院里的很多人哭哭啼啼把自己孩子送来。其中大部分都是三四岁的男孩子和五六岁的女孩子，昨天被我保护下来的那个女孩子也在其中，她穿着一条粗布的黑棉裤，有些肥大，应该是其母亲脱下给她的。我把女孩拉到一边，把一个布包教给她，里面是几封银元，然后指了指她扎紧的裤腿。她会意地点了点头，放进裤腿里。吃过早饭，大概九点多，月基法师跟日军交涉好了，允许寺院的僧人带领孩子离开，但不允许成年孩子。最后再日军的虎视眈眈之下，我从容带着四百多个孩子离开寺院。当我走到山下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小分队的日本兵，为首的军曹，正是那个刺瞎我眼睛的人，他握紧手中的枪，死死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把枪递给旁边的人，对着我和那个女孩子跪下，双手合十，说了句：斯米马赛。嗯，大概是这个。然后他跪着起身，对拦截我们的那些士兵挥挥手，士兵让开路，放我们离开。
沿途我们雇佣马车，但是，村落里十室九空，周边几乎没有活人，到处是尸体。沿途遇到的士兵，见到我们，基本理都不理。同行了一位法师做向导，我们沿着有水的地方前行。这些孩子年纪很小，小的三岁，大的就是那个女孩子，也才十四岁多一点。白天不敢走，因为头顶有日本人的飞机，看到我们就扫射，轰炸，我们没有地方躲避，只能吩咐孩子们，在水田里拼命的奔跑。后来我们决定白天寻找一些树林，山洞，民宿去睡觉，晚上出行。一路上晓行夜宿，路上遇到过国军的残兵游勇，遇到过土匪，还遇到过八路军，基本上没有上来抢劫的，看到我们大部分都是孩子，有些人还从粮食袋里拿出仅有的粮食送给我们。一些地方武装，还热心地帮我们找大车，用来运送那些走不动路的孩子。一直到了开春，路上断断续续走了三个多月，才走到宜春。路上多亏好心人的接济，携带的洋钱，花的差不多了。几百根金条，倒是一根也没丢。到了仰山的下院，寺院基本上被日军的飞机轰炸的东倒西歪，我们找到幸存的和尚，找到当地的一些居士，用金条把寺院慢慢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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