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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僧传第三回。瞎眼(上)

妖僧传第三回。瞎眼(上)

作者: 3228a84ee963 | 来源:发表于2018-06-14 04:55 被阅读338次

忘记这这是第几次魂牵梦绕了。抬眼望去,帐篷中的火塘,没有燃尽的牛粪还闪着光亮,供桌上的酥油灯还冒着烟,我抠了抠鼻子眼儿,入手皆是黑色。看看帐篷外微微发亮的东方,呼唤道:央宗,什么时辰了?央宗是我的管家,和衣而卧,睡眠很浅,听到呼唤急忙起来,到我跟前说:珠古,已经五更天了。我思索了一下说:真是奇怪,连续几天做梦,都是说我去了汉地,一番作为后归西。期间种种遭遇,历历在目。难不成我真的要到汉地走一遭?管家笑道:珠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日法王八思巴派人前来讲述汉地繁华,闻听过多,因为睡梦中组合起来,倒也平常。珠古修行法门中,有梦幻成就,此种种迹象,清晰如真,皆说明珠古梦幻成就,已有所成。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扶着央宗的手,开始起床。这里地处汉藏交界处,是一个古镇。寺院叫做大乘明王吉祥洲,有九百年历史,最早是苯教的寺院,后来藏地推行佛教,本寺院是第一个改换门庭,信奉释伽牟尼佛的道场。前面所说的法王八思巴,他的伯伯,也就是他的上师,与我同门,同为高僧萨顿日巴的座下弟子。关于八思巴的降生,还有一个传说。相传有一次,索南坚赞正在修行毗那夜迦法,见毗那夜迦神(藏传佛教中的象头财神,人形象面)前来,用象鼻将他高高托起,送到须弥山(佛教中一小世界中心)山顶,说:"你看!"索南坚赞惊魂未定,不敢看远,只是瞥见了卫(以拉萨为中心的前藏)、藏(以日喀则为中心的后藏)、康(川西、甘青等藏区)三处地面。毗那夜迦神说:"本来你看见的地方将归你统治,但是因为你没有快看,所以你就没有统治的缘分了,卫、藏、康三处将归你的子孙后裔统治。"可是那时索南坚赞已年过半百还未有子嗣,就向毗那夜迦神求愿得子。于是毗那夜迦神就到贡塘地方(现西藏吉隆县)的高僧萨顿日巴身前,说:桑擦一再向我祈求,愿能统治卫、藏、康三处地面,他本人无此等缘分,只有他的儿子当是住世的菩萨,发愿教化南瞻部洲之大部,你应前往他家,转生为桑擦之子,治理卫、藏、康三处吐蕃地面之大部,请你按我的愿望转生!就这样,高僧萨顿日巴转世成为索南坚赞之子八思巴。因此,八思巴天赋异禀,读写五明(大五明包括声律学、正理学、医学、工艺学、佛学;小五明包括修辞学、词藻学、韵律学、戏剧学和星象学)不教即通,并说自己的前世是萨顿日巴。萨顿日巴的两位弟子听说后,前来验证,当时八思巴正与其他小孩在一起玩,见到他俩后,立刻认出了他们,问说:"你们来了吗?"两位弟子说:"认识我们吗?"八思巴直接就说出了两人的名字。两位弟子因此对八思巴心生敬仰。有一次,八思巴跟随伯父萨迦班智达,会见朗日巴地方来的僧众,八思巴对其中一位老僧说:"你是我的近侍扎西顿珠!"当这位老僧获知八思巴是自己的上师转生之时,老泪纵横。八思巴他3岁就会口诵真言、心咒修法,大家都很奇异,纷纷称其为"八思巴",即藏语"圣者"之意。

八思巴虽然被认证为顿萨日巴的转世,但根据佛教传统,即便释迦牟尼转世,也要进行三年实修。所以,八思巴最后选定本寺的闭关房,进行了三年三月三天的大关修行,护持他修行和印证的金刚阿阇梨就是我。在此三年中,八思巴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周身气脉通达无碍,大手印法门也获得至高成就。出关后对我言:前世汝为我徒,今生我拜汝门下,生生世世不离师。我亦点头:勿忘汝言。不久,八思巴去往北国。被忽必烈封为国师,昭告天下。不久,本寺一个小喇嘛,精通密宗武术,也受他召唤,在北国担任职务,赐名:杨琏真珈。消息传来,我心中顿时一惊。不由想起梦中,尸陀林主曾对我言:未来我会托生人间,归你门下,发帝王冢,以帝王头颅为嘎巴拉。难不成会应在此人身上?果不其然,消息传来,杨琏真珈被忽必烈任命江南总摄。其性贪婪,到任后发现江南金银全部被搜刮一空,非常恼火,后在杭州天衣寺僧人指点下开始盗墓,江南所有古墓,皆被盗窃一空,包括宋丽宗的头颅,被他做成装甘露的法器嘎巴拉。虽然帝王骨承载天下人的汽运,但是,根据佛教制度,制作法器必须本人自愿,杨琏真珈网取帝王骨,犯了大忌,必须追回本门法力和武术功夫。我叫来本寺的铁棒喇嘛,详细问了杨琏真珈学艺的过程,感觉从技击和法力强度上,能超越他的,也只有我一人。于是我连夜写下几封书信,叫侍者送出,送到汉地交给一些人。不久,我便盛装出行,离开藏地。

当我赶到杭州的时候,接到书信的,我前世的几个弟子,虽然半信半疑,当我说出他们今生所有经历,还有伴随他们一生的梦境,几个弟子,涕泪纵横,不可言喻。后得知我为杨琏真珈而来,全都义愤填膺,诉说杨琏真珈的种种不是。通过元兵信众的线索,得知杨琏真珈盗完杭州古墓,前往扬州,遂带众弟子前往半路拦截,但因杨琏真珈非常狡诈,并无结果。无功而返。眼见一众弟子暴露,我谢绝弟子同行,只身前往扬州,终于在扬州校场与杨琏真珈相遇,趁其对我顶礼膜拜之时,我暗运密宗大般若潜能对其下手,杨琏真珈或许提前知道我欲对其不利,礼拜之时,就起了防范心理。最后大战几十回合,杨琏真珈被我击中心轮,脐轮和顶轮,一身法力全部消失,无法力护身,他再也不能入帝王与高官贵族陵墓。一身喇嘛武术功夫也去掉十之八九,剩余勉强防身。同时他被我一指禅功夫,点中右眼,单目失明。我见大事已成,准备离去,杨琏真珈愤恨地说:珠古知我来历,也知我与宋朝厉代皇族仇恨,我之做法虽然过分,但也不至于宗主亲自出手。此种行为,佛子所为吗?闻言我笑道:汝与宋朝历代皇家恩怨,我管不着。你挖掘贵族和皇家遗骨,甚至把宋理宗的头颅做法器,虽然有干天和,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身为密宗弟子,居然淫心不除,与陪葬女性僵尸交合,此乃天地大忌。僵尸乃天地间不该存在的东西。你与之交合,吸收僵尸法力,网图把尸陀阴功与僵尸法力结合,修成天地间诸佛神道无法抗拒,无法制裁的特殊法门,就凭这,老衲也不能饶你。说完不顾杨琏真珈的哀嚎,转身离去。

不久,杨琏真珈事发,元世祖下诏诛杀宰相桑哥后,杨琏真迦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也惨遭丢官罢职。但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丢官后不久就连惊带吓,就一命呜呼了。我也知道事情没完,随即告别汉地弟子,重回藏地。帝师八思巴得知弟子遭遇,颇有微词,书信中提及杨琏真珈若有禅功护体,些许小事,不至于性命不保。当时我只是笑笑,并未嘲理此事。就这样过了几年,忽然心血来潮,感觉大限降临。于是书写一封信,交付管家回复八思巴。然后舍报圆寂。圆寂后并未虹化,管家和众弟子根据我的遗愿进行荼毗,骨身坍塌之时,天灵盖翻转,心脏化作巨大坚固子,双眼跳起数丈后,落在天灵盖中,声音清脆如金石。舌根不化,色如棕玉。此乃三根本舍利。整个火化过程中,信众弟子听闻大地震动,天空有七彩祥云,其间有诸佛菩萨示现坛城景象。最后弟子开启化身窑,火焰,烟雾弥漫之处,到处是五彩舍利。后经过寺院清点在册,大约三万三千余颗。一个月后,帝师八思巴收到手书,我在信中讲明杨琏真珈必死之道,以及他所犯下罪业。八思巴见信很是震惊,后将书信焚化后,端坐金刚座,说道:教不严,师之惰。安详舍报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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