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三月,晚上闲的没事我和大嘴儿有点蛋疼 ,背了个骡子带了个手电筒去地里照泥鳅。
照泥鳅是点着松光火把的,到了夜里,泥鳅一看到火光就会爬出泥面上来。
这时候,大嘴儿就拿出铁叉叉下去,一叉一个准,我吓的心薄凉薄凉的。
我不爱吃泥鳅,可到了每年的三月我总喜欢和大嘴儿去照泥鳅。
记得有一次,大嘴儿正叉得津津有味,我忽然听到一声鬼叫。”哦……”吓的我身上起鸡皮疙瘩,最后怎么被大嘴儿带回家的也不知道。
到了入夏,家里经常进蛇。有时是一直绿色的青竹蛇,有时是一直红色红背蛇,还有乌烧蛇。
乌烧蛇没毒,更少人打,也卖不道价,所以更少人打它。
进了我们家的蛇我们都不打的。进了大嘴儿家的蛇听说都被她妈打死提着出来,她老笑我妈胆小连蛇都怕。其实不是她家,村里很多人都跟她家一样。
我的母亲跟大嘴儿母亲是死对头。听说大嘴儿妈老显摆自己命好生儿子多,老取笑我妈生女儿多,渐渐的心里的梁子便慢慢结下了。
我奶奶死了以后,母亲说绿蛇是奶奶变的,不准我们姊妹打。爷爷死了以后,乌烧蛇母亲说是爷爷。红背蛇母亲说是吃梨子毒死13岁走的小姑姑。
大嘴儿爸妈,可不信这些。一般看见就会拿着扁担追着他们爆打。我妈看到就会急得大叫:”别打啊!别打啊!那是孩子奶奶,那是孩子爷爷……。”
大嘴儿妈可不理我妈,早已气的火冒三丈:”你这样的人,真无语!:被咬死了别后悔哭。”母亲可不理她,点起一支香:”神,神灵,快走啊,到外面去寻食.,-~~*。
我也特别奇怪,蛇一听,滚着身子往门外一溜,便不见了人影。
中午,下午不是吃饭的点,我从村头到村尾溜一圈,看不到一个姑娘和少年。
那是他们全出远门追求梦想,挣钱搞事业了。只有几个老人和他们手里抱着的小孩,偶尔门前还有几只公鸡,母鸡,斗的耳根子粗,脖子红的,呜呜直叫…。
说来奇怪,现在很多村有大龄单身汉娶不上老婆,我们村却从没单着的。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大嘴儿四哥,老婆跟他大哥私奔了。他是单身的。
我们村高通方便,又有好好水。再加上我们村的小伙都很勤快。比别的村富的快,有车有房,哪个姑娘和丈母娘不愿意女儿嫁个这样的好人家嫁呢。
除非像大嘴儿这样的家庭。
说起嫁人娶妻,是村里人儿子多的烦恼事。1990年代,嫁个女儿一万左右彩礼。大嘴儿家的姐跟人私奔了,没得到一分彩礼,
到了20世纪,彩礼涨到了从七八万涨到了二十多万。大嘴儿家的又跟人私奔了。
后来有些稍微笨点的女儿还能嫁到三十万彩礼。有钱人家女儿,三十万买了套房女儿做嫁妆,还送一部小车陪嫁。大嘴儿家还是没得到过彩礼。母亲说他们家是没人要的,所以嫁不了钱。
大嘴儿母亲就会说:”你们这是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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