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反复在听的一本书是《海上钢琴师》,作者是意大利作家亚历山德罗·巴里科,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叫丹尼·布德曼·T.D.柠檬·一九〇〇的人,他出生在“弗吉尼亚人号”轮船上,作为一个弃婴,被老水手丹尼·布德曼收养。他是一位天才钢琴师,因终生待在轮船上,只在大海的中央演奏,而被称为海上钢琴师。
他的音乐天赋是在收养他的老水手丹尼·布德曼死后被发现的。老水手离世后,他再次成为孤儿,船长及其他船员都认为不能再让八岁的他待在船上的时候,他却莫名地消失了。当他们都以为他已经葬身在惊涛骇浪中的大海,并为他感到难过时,他却坐在琴凳上,正目视前方,双手灵活地演奏一曲催人泪下的钢琴曲。
自此,他成为船上的一名钢琴师,他所演奏的每一首曲子都来自于他演奏时内心的感受,这首曲子演奏之前没有,演奏之后随琴声的停止而消失。当有人问他演奏时他的内心都在想什么,为什么在弹奏时他总是目不转睛地凝视前方,他的心飘去了什么地方?
“他说他今天去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国度,那里的女人们秀发芬芳,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到处飘逸着鲜花的气息,但是却猛虎遍地。他的心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样,他有时去伦敦的市中心,有时会出现在原野中的列车上,有时去爬积雪齐腰的雪山,有时又去世界上最大的教堂……”要知道他从出生起,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艘轮船,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地方呢?
原来,“他用自己天才般的倾听和解读能力感知着周围人身上的印记,然后把这些信息存储进自己心中的世界地图里。”所以说,船只留住了他的身体,世界却偷走了他的灵魂。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次演奏时,手指间会流动出怎样动听的乐曲。他喜欢到三等舱里弹琴,每次来他先是坐在人群中间,听他们或吹,或拉,或弹各种各样的曲子,然后他再把听来的变成一首灵动的钢琴曲流泻而出。
三等舱的人群中,有一位衣冠楚楚的美国议员,他本在豪华舒适的一等舱,却愿意忍着三等舱的恶臭听一九〇〇弹钢琴。正是因为如此,一九〇〇的名声迅速地传到了世界各地,也引来了一场音乐上的决斗。生性纯良的一九零零根本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和他决斗,他以学习的姿态应对决斗者的挑战,惨输前两局。
而挑战者的傲慢激怒他之后,他用高亢激昂的演奏予以还击,“一阵热烈的狂想曲响起,一九〇〇的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滑动、跳跃,仿佛他在用四只手弹奏,键盘上传来的声音激烈而有活力,一串串音符在刹那间倾泻而下。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他双手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身上的每处肌肉都在用力,琴声越来越激烈,到最后似乎是有上百只手在一起弹奏。所有人的头脑中都紧绷着一根弦,害怕钢琴在这激烈的弹奏中突然爆裂,但钢琴一直安然无恙。在最后一个音符回荡的一刻,所有的人都静止了,甚至忘记了呼吸,像施了魔法一般,只剩下一片让人发疯的寂静。”一九〇〇用自己的实力挫败傲慢的挑战者,让他明白音乐的意义何在。
战争的爆发,“弗吉尼亚人号”轮船也没能幸免,它在变得千疮百孔后不得不选择报废。所有的船员都离开了“弗吉尼亚人号”,但一九〇〇却平静地坐在堆放的火药箱上。他以前曾经有过一次想要走下轮船的念头,但踏到第三个台阶的时候,他又回转了身。
他告诉朋友说:“我在海上弹钢琴,明明白白八十八个黑白琴键,琴键的数量一目了然,虽然琴键是有限的,但是琴键之上,音乐是无限的,我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弹奏自己喜欢的音乐,不被干扰也不被束缚。走下舷梯,世界就变的不一样了,那是一艘太大的船,有成千上万条的道路,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舷梯下的世界虽然是美丽的,但同时也是可怕的,就像是一架太过华丽但却无法驾驭的钢琴,虽美丽,但却弹不出动人的乐曲,是恐惧让我选择了后退。”
是的,他害怕外在的喧嚣打破自己内心的宁静,害怕外在的欲望侵蚀自己琴声的灵动,于是他决定永远待在这艘轮船上,在这有限的键盘上弹奏自己的音乐和幸福。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响和腾起的烟雾,他的灵魂去了一个更为干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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