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升
“月牙?”马嘉祺双腿瘫软跌落在地,该来的还是会来,过了几年安生日子,竟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马嘉祺扶额,自己若还能稍稍护住月牙湾也就罢了,偏偏,偏偏……
“丁儿我跟你说,刚刚要不是你拦着我,最后那个球我能进的,也不至于让严浩翔赢了。”
贺峻霖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的抱怨着丁程鑫,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话,丁程鑫估计也回应的烦了。
“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吗,你伤了我会很心疼的。”
倒是旁边的严浩翔,说是一脸痴痴地望着贺峻霖也不为过。不仅没有一丝丝的不厌烦,还不时地点头回应贺峻霖。
在车子驶过月牙湾的时候,贺峻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东西落在了那,就让司机停车自己去取。
丁程鑫不放心贺峻霖,跟着去了。严浩翔也屁颠屁颠跟上了丁程鑫,好兄弟嘛,自然得形影不离。
“马哥?你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凉,你快起来。”
贺峻霖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地上的马嘉祺,急忙将他扶到吧台旁坐下,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马嘉祺,你不是自诩过得很好吗?怎么这才过了几年,你就这么狼狈。”
丁程鑫好久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马嘉祺了。
三年来,他没有和马嘉祺说过一句话。只是每晚都会坐在那个昏暗的角落里,看。
看马嘉祺是如何做到自己说过的话,如何背离所有人去寻找所谓的远方。
可这远方,真的远吗?
“我这样,你不是应该开心吗?怎么,还想跟我这个老鼠吵一架吗?”
即使脸色苍白,马嘉祺说话也咄咄逼人。
“贺儿,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待会让严浩翔送你回家吧。”
没等贺峻霖说些什么,丁程鑫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的背影,不语。
“马哥,你和丁程鑫认识?我怎么不知道,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贺峻霖多多少少有点吃醋了。
“不过是一些年少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提。贺儿你回来一定有事情要办吧,不用管我,去忙你的吧。”
“好吧,那马哥你自己多保重身体。”
当事人都不愿意说,那贺峻霖也没必要去犯这个贱,既然丁程鑫已经选择了他,那自然也应该早就放下以前的事了吧。
可是惊艳了青春的人真的容易放下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严浩翔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向马嘉祺微微点头就跟着贺峻霖到他的包间去了。
马嘉祺再一次见到丁程鑫,内心很复杂,他也想好好理理他们的过去。可,眼下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那就是选出新的‘月牙’,向上面交代。
跟在贺峻霖后面的严浩翔很明显的看出来,贺峻霖很落寞,估计是丁程鑫看见马嘉祺而忽略了他的原因吧。
“霖霖,下次踢球我先让你一个球怎么样?”
“随便吧。”贺峻霖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看了看,然后塞进了严浩翔的手里。
“本来打算送给丁儿的,但是看他这样子,估计不会要了,就给你吧。”
严浩翔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条深蓝色编织的手绳。
“霖霖,是你亲手编的吗?你能帮我戴上吗?”
严浩翔将手凑到贺峻霖跟前,这模样就像放学回家晚了被妈妈责罚的孩子。
贺峻霖也不好拂了严浩翔的意,毕竟他也是跟丁程鑫玩得很好的朋友,就将手绳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我累了,严浩翔你送我回家吧。”
离开月牙湾的丁程鑫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江边。
还记得他们俩之前没闹僵的时候,丁程鑫每天晚上都会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等马嘉祺从月牙湾溜出来。
丁程鑫每天都会给马嘉祺准备一束花,记得有满天星,小雏菊。他将花儿轻轻地放在椅子上,等着那个人拾起开的正美的花,坐在他身旁。
他还记得,最后一晚,他带了一束卡布奇诺玫瑰。
“听说你的老板突然间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马嘉祺一坐下,丁程鑫就担心地问。
“对,突发恶疾死的。现在月牙湾上上下下正准备他的丧事呢。”
“那你呢?”
丁程鑫没有听出马嘉祺的语气间带有解脱的开心,反而听出了一丝丝疏离感。
这与他初见的马嘉祺不一样,也与他朝夕相处的马嘉祺不一样。他记忆中,马嘉祺敢爱敢恨,眼眸清冷,却内心炽热。
“我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推举我当下一任掌事人。”
“什么!嘉祺,你不是最厌恶那个地方吗?难道你要继续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面对着令自己恶心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对月牙湾是厌恶,而不是喜欢?”
“嘉祺,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被威胁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帮你的。”
丁程鑫感觉到世界都要崩塌了。
“丁程鑫,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生活在阳光下,能真切地感受霓虹带来的灿烂。而我,生活在黑暗里,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夜晚那小小的一盏灯,昏黄的光晕,是我唯一能看见的光亮。”
丁程鑫一脸震惊地看着马嘉祺,这不是他所认识的马嘉祺。
“也是,你怎么会明白呢。你的世界单纯有爱,怎么能够理解。我给你打个比方吧,看到旁边的小摊了吗?”
马嘉祺指了指不远处的买水果的小摊。
“你就像冰柜里被小心对待的西瓜,而我是那扔在地上,被无数人来往践踏的烂西瓜。”
“也是,都烂了,怎么还敢奢求被认真对待。”
马嘉祺语气平淡地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马嘉祺,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唯利是图。”
“对啊,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得恭喜你终于看清了我的真面目。”
“对了,最后再告诉你,只要对我有利,什么事情我都做的出来。”
马嘉祺站起身,没有看丁程鑫一眼,决绝地从来时路,慢慢走远。
原本应该被捧在手心的卡布奇诺玫瑰,跌落在地,花瓣散落在丁程鑫的脚边,跟丁程鑫流下的泪,定格了那晚最后一帧画面。
我原本是想把温柔的爱送给我的男孩,可我的男孩,他亲口跟我说,他不需要了。
丁程鑫的世界观在那一刻崩塌,又重建。
只是,曾经帮他构建世界观的那个男孩,亲手杀了18的自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