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礼拜抽空去了一直想去却未曾到过的上海,该说不该说,这是我三十多年第一次去上海。逛了人满为患的步行街,看了人潮涌动的外滩夜景,带娃打卡了水族馆和天文馆,顺道见了阔别十年的好友。
秀是我的初中同学,后来去了不同的高中,之后就见面甚少,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我们读大二的时候,在合肥。后来毕业以后我们又去了不同的城市,距离甚远,平日里除了网络沟通,也一直没见面。
这次去上海,正好赶上她待业在家,提前跟她沟通了见面时间。去了上海的第二天,我们约在了一个商场里的瑞幸咖啡馆,她提前到了那里,给我发了定位,我从酒店按照导航寻了过去。
咖啡馆在商场的二楼一处隐蔽的拐角,问了人才顺利找到。所谓友情,大约不是朝夕相处,或是时刻经营,是尽管十多年未见,我们还是可以从人群中一眼认出对方。无需寒暄,不用客套,开口的语气仿佛分手只是昨天。
我们聊了现状,自然也谈起了过去。我们初中经历的的人和事,秀说起那时候班级里谁暗恋谁,谁又和谁在一起过。我说有一次她上台读书哭到令我感到尴尬,还有某位新来的男老师和班里的男同学打架……
也说起我们共同生活的那个小镇,说起我们出生在九十年代却有着八十年代甚至七零后人的童年经历的过往。惊诧于我们那不是偏远山区的皖中小镇却有着如此贫瘠的历史,以至于我们回忆青春年少的语气里透露着如同一杯水洒落在沙漠的无可奈何。
我们住过茅草房,每天徒步五公里来回上下学,甚至也曾为过一日三餐发愁。不过当时物质的贫乏也并未能让未曾到达过山那边的孩子感觉到痛苦,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身边没有高楼林立,茅草屋也是那么地冬暖夏凉。
相反,我们在盛夏的午后顶着烈日去捉蜻蜓,在寒冬腊月踩着厚厚的积雪去逮兔子,这些过往,现在回忆起来也是一种甜蜜。
尽管人们常说时间有一种可以美化过去的魔力,我们仍旧固执地认为儿时的我们,也有很多无忧的时光,而那份快乐或许也并没有因为物质的匮乏而有所削减。
当天傍晚还见到了另一位好友,喵。我们约在南京东路的步行街见面。她和我一个村,同姓,我们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同学。她和秀自然也是同学,初中同学。她是一位温柔又憨厚的女孩子,印象里的她一直是善解人意的人。
小时候,有一阵子我妈出门打工,她还让她妈给我做过一双鞋子,纯手工的,我记得是大红色的,大颈口的,泡沫底,是那个时候流行的款式。后来她初中没读完就去外地打工了,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她给我手写过信,还买了钢笔寄给我。这些我都牢牢记着。
不过我好像是个情感木讷的人,一直也没怎么像她表示过感谢,后来我外出求学,逐渐和她失去了联络。前几年才辗转通过朋友联系上。她结婚得早,如今有了一个儿子,在读初中,生活安稳和顺。
这和我想象中的她的生活差不多的。虽然多年没有联系过,每每想起她,我总觉得这样一个柔软似水的女孩,一定是能得遇良人,平安顺遂的。上天总是不会辜负一些美好的人遇见美好。
人的一生里,因缘际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能走过一段,已是难得,如果能成为朋友,那更是莫大的缘分。
我时常在结识一位朋友时,想象着余生彼此有着怎样的持续交往。也常常因为无端疏离的友情和逐渐走散的人而怅然若失。
这次再见了她们,我明白了一点道理。故人无需刻意捆绑,时间流转,心心念念,终有回音。疏远的时空距离,在一个微笑,一个拥抱里,天涯咫尺。心里想着的人,终有一日,能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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