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2015年7月11日,我像往常一样上着班……唔,也许我该说说我工作的地点?我们的医院建在一座山窝里,这地方的山形有点像女模特叉腰时的胳肢窝,可以说是四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口通向外面,这里除了我们医院,还有一所结核医院,可能现在的人都以为肺结核已经绝迹了,但事实上真的还存在这样的医院,因为这是传染病所以就需要隔离,然后选址就选在了这,同样的精神病人也需要隔离,所以两所医院就建成了面对面……真不知道规划者是怎么想的……这里环境很好,山上有松林,我去爬过,地面黄落的松针都有一掌来厚,山不能说陡吧,但我不是结核病人爬上个五十几米也开始烧肺似地喘,所以山这东西我觉得最好是远远地欣赏、拍两张照片看看。由于这里距市区很远,大概有个四十分钟的公交车程,所以非常安静,于是野鸡、山兔什么的很常见,而且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只刺猬爬到宿舍窗台前,你都会惊异它是怎么上楼的。总之,环境大概就是这样子了,11号那天,我正常值着班,然后要去另一幢楼取什么东西之类的记不清了,然后有点尿急,就往楼后头绕,楼后靠外墙有个夹缝处,里面都是没人收拾的荒草,据我所知一些教授级的男医师图方便有时也在这尿,所以别在这上面跟我纠结,总之,我过去的时候,发现了一只鸟,前面说了,我们的环境里碰上只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我看到这只,腿上绑着一个大概有儿童玩的魔方大小的方块,这个鸟我认不出是什么品种,但它的体形还没有一个鸽子大,腿上这方块依我看足有它两个沉,我就很奇怪,是谁这样捉弄了它,这鸟歪在草窠里蹬着腿爬,见到我来就加大了挣扎的动作,我没费力气就把它抓住了,拿起来的时候意外地轻,腿上的方块显然不是金属之类的东西,这东西被黑色的编织绳缠绕在鸟腿上,缠得很紧,但鸟爪子似乎没有淤血坏死,大概是因为鸟爪本来就柴枝似的没什么血管吧,当时我甚至还想过,这是不是科学家或是鸟类学者做什么实验,弄了个摄像头、gps之类的定位装置在鸟身上,但后来拆下这方块打开后,我真的呆住了,里面居然是一封信,是一封信!可能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啊,但是我想说的是,那是因为你当时不在场所以才会那么想,如果现场和我一起打开的话绝不会这样。那封信怎么说呢,简直怪极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拆解,没有人想得出那是一封信,首先这方块是一张纸,纸打开后里面是压制得极为紧密的小纸方,怎么说呢,大体有点像锡纸包着方糖的感觉,一共是九个,像立体九宫格一样合成一个纸方块。小纸方剥开来是一张A4大小的信纸,虽然非常薄,但是还会让人惊讶敬佩这人倒底是怎么才把它压折成这样一个小纸方的,这纸上乍看是红红的带着白线,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花纹,后来拿放大镜看,才发现白线部分是纸上的空隙,而红色的部分居然是文字,我在工作之余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辨认笔迹,把内容一点点誊抄下来,发现这一张纸上居然写了有大概一万多近两万来字,内容怪异,好像是小说又像是和谁聊天,前言不搭后语,于是我闲下来就一个纸方一个纸方地剥解誊抄,最后归拢在一起整理出先后顺序,结果发现这其实是一封信,而写这封信的人就是我们医院的一个人,可能是病人也可能是大夫,这封信似乎是他的一封求救信,但信中大部分都是很悠闲地记述着他的生活经历,给人一种又不是很急着出去的感觉,至于信中所记载的有关他住院期间发生的一些事,由于我入职不算太久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一些对病房环境的描述也找不到现实中的原形,但又不像是为了防止被发现而特意进行了模糊和遮掩。总之这件事我没有报告上去,只是一直默默地观察身边的病人,猜想哪一个是这封信的作者。这项观察从我初步整理出纸方顺序的时候就开始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工作一直很无聊,对这封信的兴趣我也是越来越浓厚,这信里还藏着某种密码,但我至今仍未能解密,今天已经是2016年3月25日,我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就是按信中人所希望的那样把这信的内容公布出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将逐字逐句地重新校对,错别字也不改地原样发布,原信没有主题,“守望在雅典的群侠”是我根据信中内容加的,希望不会影响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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