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语: 轰小蜜,我的大学师兄,曾是校学生会主席,我们一直喜欢喊他 “轰主席”。
我和他有几乎一样的学习、工作经历,几乎一样的生活半径,最终,我们都留在了大北京。
从“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到“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他就这样成了我的闺蜜,前面加个“男”字。
他是我身边最有文艺气质的男生,唱歌、主持、写作,虽然我们经常说他很娘。
他很努力,目标明确,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虽然我经常臭他,但也从心里佩服他。他很有涵养,为人处事很得体。虽然经常因为毒舌和翻白眼引来我们群起攻击,但他从不翻脸,顶多吼一句“我跟你拼了!”达小倩说:“虽然轰主席自诩如泥石流一般,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挚友。”
他做过老师、研究员、副主编……在学院的纪念册上,他被列为“杰出校友”!我拜托轰主席以副主编的高逼格给我写几篇文章他说:“行!给你写春夏秋冬一系列!”
今天,夏至,就先送上他的盛夏光年。
轰主席在以色列留影烈火骄阳 炙烤的青春
夏,是四季中唯一的一个仄音,也是一年中最嚣张的时刻。
这个季节承受着肆无忌惮的烈火骄阳,倾倒着瀑布般的瓢泼大雨,揪扯着随风飘舞的白色长裙,炙烤着每个人体内的欲望。
所有的故事似乎都以最极端的背景上演,爱与痛都没来由的深刻。
2002年的初夏,教学楼旁的绿树已经参天,我们却依旧青涩。
我和你的第一次冲动,就是在这漫天星斗的夏夜。
出租屋、蚊帐、凉席、高考、世界杯、F4的海报,都清晰的像《致青春》的片花。
那个时候的我们不会去思考什么是爱。恋爱的本质,对于你我而言,不是思考,不是哲学,而是行动,是不想后果的行动。
我们像两只荒野里的小野兽,追逐,嬉戏,相互留下齿印和爪痕。
烈火骄阳的日子,偶尔也会有乌云密布。只需一通响雷,倾盆大雨就能将所有人浇得狼狈逃窜。
雨停了,世界已被冲刷得变了模样。我和你,拖着行李,转身各自南北。
你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一封信,信里回忆了我们在一起的所有。整整十三页,像是你在我面前慢条斯理的说话,我一言不发地倾听。那些娟秀的笔迹和你乌黑的刘海虚实交错,恍惚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盛夏光年。
你在信的末尾说,看完就把信烧掉。但我始终没有告诉你,至今这封信还夹在我的毕业纪念册里,更恐怖的是,我妈看过了,并分享给了我爸。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屈指可数,可能你跟我一样,也很少能记起。
只是这封信就像一扇窗,轻轻推开,就是一个白花花的夏天。
那个夏天 握着勇气出发
途经盛夏,不怕汗流浃背,怕只怕滚烫、流汗的身体内包裹着一颗潮湿、发霉的心。
2013年的夏天,我失业了。
原本一份头顶中直机构光环的体制内工作,在外人看来很体面。但于我而言,在里面多待一天,都无异于逼自己多吃一天的屎。于是,在经历一番拧巴和纠结后,我做了一个还算爷们的决定:跟体制内说再见。
离职的事,我没有跟任何人商量。我的师长、朋友、远在家乡的父母仍以为我还在朝九晚五地工作。实际上,在举目无亲的北京,我已默默在招聘网站搜寻工作的机会,投掷一份又一份个人简历。
没有工作的事,终究没有瞒过当时的女朋友。她的父母得知我失业的事情后勃然大怒,逼我回原单位承认错误,乞求挽回,我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那个夏天,我脂溢性皮炎突然发作,头发掉的厉害;突发性耳聋再次复发,耳朵里从早到晚都是尖锐的嚣叫。一个人去医院排队、检查、吃药,生理上的无助甚至强过心理上的不安。
那个夏天,我每天都要穿上衬衫、西裤,走在快要冒烟的路上去面试,机械性地扬起嘴角,一遍又一遍地自我介绍,等待的回复都是“过段时间再联系”。
那个夏天,我可笑的自尊心,驱使我去编织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证明我仍然过得很好。
于是,慢慢地…
我害怕手机铃声响起,怕女友的询问和亲朋的惦念;
我害怕手机不响,怕面试的单位杳无音信;
我害怕白天,怕刺眼的阳光把现实照的那样窘迫;
我害怕黑夜,怕一个人蜷缩角落,瞪着眼睛看天色渐亮。
终于,在那个夏天的尾声,已有习习凉风的天气里,我选择去一家屌丝创业公司,以30岁的年纪,从零开始。
记得,刚去上班的那一天,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过得怎么样,我如实说了我的事情,十分轻松地对他说:我挺好的。
挂了电话,走入人群,花花白日直射我的脸颊,我边走边哭,却已经没有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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