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作者: 花勿子都 | 来源:发表于2020-11-21 23:58 被阅读0次

    “宋哥哥讲得真好,比那天桥下说书的还情声并重。”

      韩七瞅了一眼冷三道:“天桥下说书的能和宋哥哥相提并论吗?他(冷三先前说过书)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提能找到像易姐姐这样的佳人做伴侣。”

      冷三不示弱:“天桥下说书的虽差,但也没有你说的不堪。”

      “三七二十一,安静点,听宋兄说。”

      宋书接着道,身临其境。

      “好一个下流的半封银子,你来干嘛?”易佩昔怒色道。

      “闻此处有宝,特踏竹探取。”

      “没想到你还会憋宝此等之术,真是学富五车。”

      “娘子误会了,我说得宝就是你们。”宋书看了看易佩昔,又指着乌衣三首。

      “那先生恐要空手而归。”易佩昔挥手直劈宋书,如果双手可天下无敌,刀剑早已荒废。

      宋书左手剑指易佩昔,右指已点她的穴道。

      “剑在我手,你只能为俎。夫人若是肯下嫁与我,这乌衣三首千两白银的赏金,我作聘礼。”

      “休想。”易佩昔的脸颊泛起红晕。

      “那别怪为夫非礼了。”易佩昔的衫扣已被宋书用剑挑解一颗,她的脸已涨红,明眸打湿。

      不知何处射出长剑,击向宋书。剑走游龙,气势如虹,宋书不得已后纵一步,剑的主人是那蓑衣船夫。船夫把易佩穴道解开,示意她退后。

      船夫竟有此等绝妙剑术,出乎易佩昔意料,宋书却一脸淡然。

      宋书道:“老头,你终于肯出手了。”

      船夫道:“你早已知道我会剑术?”

      宋书道:“当然,看你这么大年纪,步却履轻盈如风,身形微弯,但掩不住那一股豪气。”

      船夫道:“既然你知道我非等闲之辈,还不快速速离开。”

      宋书道:“既为寻宝,岂可轻易放弃。”

      船夫指着乌衣三首道:“你把这三人带走悬赏,也不算空手。”

      宋书道:“千金难买一红颜知己,我却只想要你身后之人。”

      易佩昔正色道:“谁是你红颜知己?”

      宋书笑道:“红颜日久情深乃为知己也。”

      船夫低沉着脸道:“那咋们剑上见真招,别怪我倚老卖老。”

      宋书道:“请。”

      船夫道:“你本该见好就收。”

      船夫挥剑而上,剑招凌厉,剑式飘逸,人和剑仿佛融为一体,势不可挡。

      宋书凌空闪避道:“可惜我偏不识好歹。”

      宋书此刻也撩剑回击,连向船夫刺出十一剑,剑剑凶猛,却被船夫一一化解。他再次出剑,一剑如虎,二剑如水,刚柔并济,船夫也不示弱,连消带打,剑出如风。

      青光流动,激起千层浪,二人已过四十余招,两剑轻轻颤抖,两人手心沁出汗珠。

      舟已泊岸,雾气渐散,风雨消失在远山。船夫气运丹田,凝于剑上,左右闪跃,与宋书的长剑缠绕,他乘势运掌,击飞宋书。

      宋书喷出鲜血,染红雪白的剑。只见他持剑凌空,直劈船夫。闪电般的剑势,夹杂着一团荧光缠绕船夫。

      船夫举剑相迎,试图封住宋书剑势。“嘭”的一声,船夫手中剑应声碎裂。

      剑气击碎船夫的斗笠蓑衣,两瓣面皮飘落地上,沙石分向两侧,他后退数尺。

      易佩昔诧异,继而哭喊道:“父亲,你没事吧!”她扶坐船夫,双手分掌,用内力为船夫疗伤。

      宋书听得易佩昔喊船夫作爹,一时楞在江边。一辆马车从山道那边飞流而出,驶向江边,马夫紧勒黑马,车上走下四个少年。

      拾染道:“公子,查清楚了,那老头是易佩昔的父亲。”

      清风道:“公子你嘴角流血了,没事吧!”

      煮月道:“公子上车,我们去找郎中。”

      宋书道:“我没事。”他说完,走向易佩昔父女。

      “你且先休息,让我为他疗伤。”宋书对易佩昔说。

      易佩昔怒道:“滚,无耻之徒。”

      扫雪道:“易小姐息怒,我家公子以为这船夫是歹人,特意出手保护你,没想到……”

      易佩昔无奈笑道:“好一个新颖的理由。”

      扫雪还想解释,宋书示意他退下。拾染、清风、煮月和扫雪是宋书的书童。

      易佩昔的父亲易舍缓缓恢复过来,宋书把前因后果告诉她们父女。

      宋书无意发现易舍经常易容,打扮成各种角色,出入在易佩昔身边,他以为易舍对易佩昔图谋不轨。今日易佩昔前往“三爷岛”抓捕乌衣三首,易舍也相随。宋书担心易佩昔,便也紧随其后,便在舟上与易佩昔比剑,试探易舍。

      易佩昔道:“你为何要保护我?”

      宋书反问道:“你父亲为何保护你?”

      易佩昔道:“因为他爱我。”

      宋书轻笑道:“我也是。”

      易佩昔那白云似的脸上泛起一抹抹彩霞,久久未散去。

      宋书打趣道:“阳光求你不要太烈,因为你打红了女孩的脸。”

      易舍恢复得不错,笑声爽朗,响彻云霄。眯着眼,他看着青山,看看江水,瞧着宋书又笑了起来,估计是对上眼了。

      易舍道:“年轻人,如果我在年轻二十岁,你估计打不过我。”他的声音雄浑嘹亮,和之前判若两人。

      宋书道:“如果我也年轻二十岁,肯定打不过你。”

      常狂丧着脸道:“想我堂堂七尺男子汉,今天却做了媒婆,还倒贴了千两白银,可悲,可叹啊!”

      “原来如此。”

      江来看着桌上杯盘狼藉,便接着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仨还要北上,先告辞了,咋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江兄,等等……。”宋书喊道。

      “小二,结账。”江来尴尬道:“差点忘记结账。”

      “江兄误会了,我们夫妇也要北上。”

      “那我们可以结伴而行了。”江来说完,便喊小二:“这附近哪里有贩马集市。”

      “出门直走百步,右折一盏茶的功夫,西街口便有。”

      流云镇,西街口。一行人精挑细选好马匹,便买得干粮北上。

      南方的冬日,白天还算温暖,喝杯冰镇酸梅汤还是挺惬意的,一旦落日黄昏后,寒气逼人。江来一行人马踏百里后,已是掌灯时分,朔风肆意,欲寻一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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