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岁的时候，父亲因为一场意外不在了。
对父亲的记忆是模糊的，毕竟那时候我只有四岁。同时也很庆幸，庆幸还有那么一点记忆。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一直在，现在的我会是个什么样子？
可惜人不能活在想象里，人生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假设。
老习俗，一年几次上坟祭拜，几乎没有落下过。因为记忆模糊，平时也难得想念他。一年几次祭拜，算作是对他仅有的怀念。
清明节，七月十五，十月一，大年三十和初一，一年五次，几乎没有落下过。
中间间断过一次，是二零一八年的清明，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工作的原因，赶回去的时候，家人已经去祭拜过了，我便没有上坟祭拜。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年清明过后的那个五月，我突发心梗，住院治疗，好险抢回了条命。所以记得很清楚。
有时候也会想，也许是他的“记恨”，才有了我的那场磨难。
有时候也会想，也许是他的“保佑”，才有了我的绝处逢生。
不管如何，从那以后，依旧从未落下过，逢固有的节气，必去祭拜他。
今年这场疫情，老家处在疫情的中心，想必是回不去了。就算今天摘星了，政策也不会有丝毫的松动。
若是想回去，估计也到半月之后了。
放在以前，回去也就回去了，哪怕是冒一些风险，回去也是值得的。
现在不行了，老大、老二都在上学阶段，若是回去，必将会影响他们的学业。现在的社会，不会切实地理解个别人的具体诉求，哪怕是很传统，哪怕是很正当。对于大多数戴帽子的人，保险是第一位的，有可能丢帽子的事情，大多是不会做的。
索性横下一条心，干脆不回去了。不给社会添乱，这是一句官话。不给自己孩子添乱，这是句真心话。
想必父亲在天有灵，也能理解儿子的苦衷。
像我这样，清明不回去祭拜的人，必也不是少数。
想必那边也会坐在一起讨论，聊着聊着就能理解儿女们的困境。
希望天下再无疫情，希望生活能复归于常态。
即便这是奢求，也希望能早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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