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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护城河边遇见一个卖诗的人
□ 苏小山
他站在路边微笑的样子像个诗人
当我经过的时候,他忽然指着地上一堆
裱好的诗问:“大哥,买诗吗?”
我感到尴尬、慌乱
他一定不知道,在我的生活里
没有诗
他一定不知道,我的诗
已经死去多年
但我不能转身逃跑,不然
风都会嘲笑我的懦弱
我拽着我的矜持,蹲下身子
仔细抚摸地上的诗
一一它们像极了超市里被捆着的大闸蟹
我看见每只蟹嘴里吐着轻蔑
就连不能动弹的身子好像也在呐喊
好在这时候风不动声色
我也不动声色
像来来去去的过客那样若无其事
无动于衷
任凭暮色裹挟我
一一谁叫我不是诗人呢
我轻轻丢下大闸蟹,抱紧风
笑着飘向另外一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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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我也只是个喜欢“小作文”的普通人。某个周末黄昏,偶遇这个在护城河边卖诗的青年人,心里五味杂陈。我佩服年轻人的勇气,却没有底气去买他的一首诗回家。在蹲下来的那一刻,我发现一一对诗,我也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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