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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走的路(8)读书笔记之四

少有人走的路(8)读书笔记之四

作者: Kathryn_Lei教练 | 来源:发表于2021-12-11 09:58 被阅读0次

    ◆ 第十章 死亡

    五十年后,你会和谁一起去往那个你曾经最思念最迷恋最向往的地方。那个谁,是你的最爱吗?

    差不多50年后,一同和我走在这条路上的,是莉莉。除了神,她是我的最爱,而且我们正处于我曾深情歌唱过的罗梦湖畔。

    很向往那种地方,一走进去,历史的厚重感和神秘感就会让你仿佛身临其境地感觉到亲临某个历史时刻,就像是时空突然的转换,让人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当我和莉莉置身其中时,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悠久的古老气息,它带着我们穿越至1000年前,我们仿佛可以看见一群身披毛皮的武士聚在这里,以生命宣誓效忠

    看不破生死,很大的原因可能是死后方知万事空,死亡意味着失去所有,那人一生忙忙碌碌地不停地寻求和获得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真要信了那句话"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吗?有几个人可以堪破此局呢?所以才出现了宗教,生有生的意义,死有死的方向和去处,人生的意义和目的才仿佛有了寄托和归属。

    我很难赞同这类行为,在我看来,这十分愚蠢。人们在生死问题上总是矛盾的,既相信灵魂永恒,又明显地贪生,希望肉身不死。即使有一天人真的能做到肉身不死,我也不想这样,对我而言,从坟墓中重新站起来,扛起自己的尸体继续苟活,实在是件低级无趣的事

    不崇拜肉体,不迷恋肉体,只爱那个被躯壳禁锢的灵魂。这是多么纯净与神圣的愿望。

    只是,肉体带给灵魂那些人生体验,痛的、苦的、甜的、辣的、酸的,才能更好地造就和促成一个更有趣更深刻的灵魂吧?很纠结吗?

    到了人生的尽头,真正能放下这躯壳走向恐惧的未知的灵魂,是真正悟到了肉体在人生走这一回的意义以及那未知的死亡背后的生机吧。

    尽管如此,我依然不崇拜肉体。我的内分泌腺体曾驱使我在性上做出轻率之事,我患流感时感觉如同噩梦,四十年的背疼带给我无穷无尽的折磨,但每当我想起自己的时候,想到的并不是这具肉身。就如同我看待莉莉,也不会将其仅仅视为一具肉体,而是会想到她不羁的灵魂。我们的灵魂决定了我们是谁,而不是我们的躯壳。因此,说起死亡,我很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无须拖着这具躯壳四处奔波,不再受制于身体,而是能够超越时空,自由旅行。

    是的,当你真正明白、理解并且坚信,我们的存在并非只有肉体这一种形式的时候,死亡其实就不足为惧了。

    向死而生,是一种格局。

    向生而死,是一种境界了。

    即使是那些神圣故事中的复活情节,其意义也不是为了证明我们能战胜死亡,而是想告诉人们,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结,就如同花儿谢了,它把生命留在了种子里,音乐家去了,他把生命留在了音乐中,我们的存在并非只有肉体这一种形式。

    其实,我们嘴里所说的为他人所做之事,最终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安抚自己曾经缺失的遗憾和不安罢了。

    话虽如此,但墓葬存在的更重要作用,并不是为了迎合死去之人的渴望,而是为了满足在世之人的欲望。

    这样的话,太穿透现实直击人心了。我们把自己心灵的慰藉,寄托在死去之人的遗骸和墓地上,以获得一些所谓的拥有和控制。

    还有一点就是,安葬亲人给了我们一些可做之事,以应对死亡造成的束手无策。最现代的医学,也无法让死亡销声匿迹。而我们只要继续去逝者的坟前扫墓祭祀,也许能从这种无助感中得到些许安慰,这对我们来说是种心灵寄托。在死亡面前,至少在表面上,我们依然保有一些控制权。

    一个心理学家,看穿了群体性的所谓消极心态,却无法共情与同理,以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虽然,我能从精神分析角度上理解这些心理,但作为理性时代的产物,我还会觉得以上这些心理动机是种病态。或许我本就是个没有同理心的人吧

    这样说是不是要把前面说的推翻呢?所有在世的人,为去世的亲人寻一块墓地以寄托哀思,正如你此时所想象为莉莉寻找一块优美之地,应该是一样的心情。所有的人,灵魂中的每寸哀思与执念,终归是要寻到一方寸之地去有所寄托。

    随着我和莉莉的年龄增长,莉莉的胆固醇水平越来越高,我的肺病变得严重,哮鸣音越来越厉害,我们愈发想知道,两个人中谁会先走。当然,作为理性时代的产物,当这一天来临时,不论我俩谁先走,我们不会哀痛欲绝,也不会举办兴师动众的仪式。如果莉莉先我而去,我敢确定,我希望她的骨灰装在漂亮的小盒子里,葬于优美之地,并标以记号,好让我以后能找到她。我想象着,在天气好的时候,我会来她在的地方坐一会儿,对她说:“嘿,亲爱的,是我啊。你好吗?我很想你,我一切还算过得去。我给你说说这段日子里的事……”

    用现代的更新的思维来看,躯壳只是成为了你的障碍与束缚。如果你对健康更加自律,自律 到躯壳不是你的束缚与障碍,是不是你对于解放躯壳的向往就不会那么深切?健康的躯壳带你游历人世间,让你感受爱情与亲情的美好,它带给你的都是美好与快乐,你还会觉得它是束缚吗?

    当然,时间到了,该放下抛下躯壳的时候,大家都得放下和抛下,只是,在生时当其是束缚,抛下得应该会更快更轻松一些吧。

    话说回来,如果人的一生享受过了躯壳带来的美好的话,想必离开时也不用那么舍不得吧。

    我是有多纠结。

    不要墓碑。不要灵柩存遗骨。不要为莉莉做,也不要为我做。我不想受身体的束缚,更不想受仪式的束缚,我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了。大约30年前,我写了一首诗,叫“生命的愿望”,表达了我对解放躯壳的向往:

    好像同理心被藏进了潜意识里,正常情况下,决绝又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不管曾经有多少值得的回忆,都能在转身的瞬间放下。但是,那些回忆却在潜意识里,通过梦的形式告诉你,它们还在。就像你学会了决绝后毅然决然放弃的那些初恋情怀,会在莫名其妙的夜里梦回,告诉你,那些伤痛的感觉还在。

    我初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我和莉莉离开冲绳岛的四个月前。某天下午,我坐在山顶上,意识到我已经在这个岛上待了三年,并且要和它说再见了。当我们真的动身离开的时候,我没有恋恋不舍,至少在意识层面上我没感觉到,但是每年中总有一两次,我会梦到我还在那里,或是回到那了。

    这一段好真实。成熟之前的男人,不曾真正懂得爱的男人的真实写照。

    倒并不是说未亡人一定要苦守,但至少在人未亡之前,没有这种想法,才是真爱吧?

    我和莉莉还会想到彼此的死亡。早些年,我们的婚姻比较坎坷的时候,想法通常是这样的:“如果她得了白血病,当然,我希望她不会。但如果她得了呢?我会一直守在她身边直至最后一刻。然后我该做什么?我会立刻开始和人约会吗?约谁?嗯,让我们先看看……”

    安乐死其实是件善事啊。一个人临死前缠绵病榻数年不得安宁,自我折磨的同时折磨亲人。听说健康的人死的时候会比亚健康的人要快,所以,不论生死,健康都太重要了。不然,你离去后,所有人都觉得是一种解脱。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苟延残喘地死去,是件痛苦的事。我们的父母都在去世之前,经历了缓慢的衰竭过程,这对他们来说是种折磨。这也意味着,在他们每个人撒手人寰之前,我已在离愁中生活了五年,因此,那一天最终来临时,我真心将此视为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的悲伤很清浅。我本来准备在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为她举行仪式,协助我的是我的导师玛拉奇。一天,他打电话问我情况如何。“我一切都很好,玛拉奇,”我对他说,“只不过我母亲上个星期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他大声说。“我倒没有。”我明确地对他说,“她遭了很大的罪,病了那么久,我很高兴她终于结束了。我唯一难过的是,她走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临终之际,就她一个人。

    看过了前世今生的催眠心理书后,我对这一概念也渐渐生了信心。我觉得宇宙所有的能量守恒都是不生不灭的,人如果没有来生,那此生的意义又何在?所以,有一颗向死而生的心,面对死亡时,怀一颗向生而死的心,应该就会从容很多吧。

    只是,斯科特不敢笃定是否有来生,我也不敢,只能纯粹地去相信了。

    我害怕死亡的主要原因,则是“我”的死亡。我是个相信前世今生的人,但相信这件事和确定这件事,是两码事,在我内心深处,我最恐惧的事就是“我”不存在了。你可以说这是自恋、依附心理、生存本能或任何你认为的可能性,明显的事实就是,我害怕死。我害怕的不是肉体的灰飞烟灭,而是我将不复存在,世上再无斯科特·派克了,就跟他从来不曾存在一样。我很害怕当我辞世时,面对的是寂灭深渊。

    对于未知的死亡,应该一般人不会渴望吧。生存似乎代表了生机,有生机便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即使是缠绵病榻数载的病人,也不想放弃那一点点的生机吧?但是,生的疲惫如果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如斯科特所说,可能 也只是克服一点,并不能消除吧。

    什么时候人能真正地无畏地微笑面对死亡,应该就是这世界解决了最大的难题了吧。

    而在未来几十年,我的身体和精神将会变得更疲惫不堪,这种对于生的疲惫,会逐渐克服对于死的恐惧。遗憾的是,它并不会消除我的恐惧,仅仅能克服它而已。

    延迟满足感,这是你自己写的。咖啡和香烟带来的满足感,始终在你身上没有被延迟。

    所以,道理懂得很多,始终过不好这一生。

    为了苟延残喘才不得不锻炼的人,也蛮可悲吧。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的生存渴望依然明显。虽然我不喜欢为了锻炼而锻炼(准确地说,是一直讨厌),但现在每天清晨,我依然会喝杯咖啡,吸一两根烟,再做几分钟祷告,以鼓励自己硬着头皮进行15分钟愚蠢的背部练习。如果我不做的话,我的脊椎将会在几个星期内僵死,然后我很快就会死掉。无论如何,我还有些事想做,还有些地方想去看看。我依然热爱着生活,但我说不准我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做背部运动时,到底是出于对生命的热爱,还是对死亡的恐惧。

    物超所值。快乐是无法用价值衡量的。一衡量,便失去了。

    当他们最后伸出帽子的时候,我和莉莉把我们身上所有的硬币搜刮到一起,都给了他们,大约超过了5英镑,但我们觉得物超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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