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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上了大学的时候再确切知道清明节就是寒节,在我们老家一直叫寒食节。小的时候过寒食节就是一个盛大的节日,除了祭拜先人以外,大人小孩在这个时候可以相约着一起聚餐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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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各个村里也会扎起大大的秋千,十里八乡的人们挨个村的去看打秋千。盛况就像每年县里的物资交流会一样,只是这时是小孩子与小孩子为伴,大人与他们的朋友为伴。
我有二十多年没有在老家过寒食节了,除了在上学的时间以外,工作后只是在寒食节的时候回家看一下爹娘,没有参加过村里人们做“巧巧饭”的节日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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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果江河之水,滔滔东逝,不留一点痕迹,我被裹挟着一路前行。曾经年少时的雄心壮志,在一次次与现实的交量之后,变得寂静无声。
曾经想着这一生要大有做为,要轰轰烈烈,但一路走来,有多少坎坷,有多少不得以,有多少不能够,让我变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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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寡言,中年更加寡言,曾经以为自己才高八斗,走到那里都是众星捧月,走过了才知道,千百年来这世上自认为怀才不遇的人有千千万万,不只是那个“江郎才尽”中的一个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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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一梦”中的卢生,映照了多少人不得以的人生,不甘于平凡,但却又无力改变,只能寄托于梦中。现实中的狼狈不堪在梦中有了解脱,在梦中实现了心中所想,但只是一场梦而已,不论多么美好,不论是否功成名就,那只是一场梦。
但是现实的生活却不是一场梦,是茶米油盐酱醋的纠缠,是父母妻儿的期盼,不论怎样都是要去努力的。但是有时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努力,就像小的时候,学着割麦子,没有爹娘的指导怎么都割不好。就像在小城中生活的我一样,一直找不到方向。
但是时光不会等待你,只会一步步的前行,你一遍遍去试,一遍遍的遍体鳞伤,又一遍遍去试,才知道生活原来就是生活,而不是当年的雄心壮志,也不是那些壮怀激烈,生活是平静而又平淡平实的,平凡才是生活最大的真实。
能够平凡而又平静的生活原来就是生活的真像,顺应着所有的规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生活,能够生活的平凡而又自如,游刃有余而又实实在在,或许就是人生最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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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在农村长大,爹娘最大的期盼就是能够考上大学,或许那是爹娘最朴素愿望。如同所有农村的父母一样,最大的期盼就是可以跳出农门,变成非农业户口,当工人吃工资。
那些年多少农村孩子上学的目标,就是要脱离农门,成为城里人,就是这个最简单的想法。大多数人对城市生活都没有了解,根本不知道脱离农村进入城市以后会怎么样。总认为一定会是好的吧,再也不用像父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一生困在这片土地上。
生而最最普通,由于对外界的不了解,有时不知天地地厚,有时又谨小慎微。真的是感觉经不起一点风浪,或许是每个农村出身孩子差不多的想法。
但是有时风浪却会自己找上门来,只有笨拙的应对,只有穷尽所有的想法,去面对,那种无所依靠的空虚感,让人感觉一丝的安全感可言。但是只有硬起头皮去应对,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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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断的应对当中,慢慢熟悉与适应了陌生的规则与环境。慢慢得有了一些朋友,再也不是刚来时的孤单一人,有事情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有事情想找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但是回头看时,再也不是当年的自己,岁月的风霜已经将那个青年变成了中年大叔。
这些年来,妻子的辛勤付出,才让我有了喘息与躲避的机会。不再是刚刚进入社会时的无助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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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得不再因为一点事情,就仓惶无助,不再因为小小的波动,就心里波涛汹涌,不再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变得敏感而又气愤。渐渐开始变得豁达而又开朗,心胸开阔,胸中有了大海,有了天空。好像又找回了当年的那个少年,自信而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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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江河不改,日月如梭。生活如此苍凉,就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描绘的场景一样,震撼人心,我们每个人不只是生活的过客、看客,更是生活的参与者与经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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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的寒食节,我、林林、海军白天的时候,在外面玩,看大人们荡秋千,我们这些小孩是基本没机会去荡村里的秋千的。那个秋千太高太大,小孩子根本荡不起来。那年村里扎的秋千高有十米左右,用粗粗的麻绳拴着下面的踏板,我们只能看着青年的男女在上面来回的荡,比谁荡的高。有一个人去荡秋千的,也有两个人一起荡秋千的。荡的高的,下面的人就一起欢呼。
爹在家里为我扎了一个小伙千,我们三个看人家荡秋千,一直眼馋的要命,要过去试一下,被旁边的大人拦下了,我们的身高刚刚超过踏板一点点,上去荡的话太危险。
我们三个看了一会,就往家里走,在路上还是一路打闹,一会扮一个角色,都是在露天电影看的那些人物,小孩子的心里从来没有忧伤,只有莫明的快乐与高兴。
我们三个回家后,荡着爹扎的小秋千,来来回回,你争我抢,我荡一会,林林就用手把绳子拽住,他要上来,海军排在后面,我们三个就轮流着荡啊荡,大门口的河水将阳光映照我们这些孩子身上。
我们的内心是平静的,坦然的,不会起什么波澜的,有了爹娘的庇护,我们虽然清苦但又快乐,虽然无知但不会无趣。
我们也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只有我们村子那么大。我们三个那个时候都没有将整个村子转过来,那时感觉离开家几百米就是陌生的环境。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要脱离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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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寒食节,生活的平静,心胸的开阔或许是最大的收获,平凡而又伟大或许是人生最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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