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蚀隐匿在时间之外
红色耀眼的光环
被黑色的光晕所遮蔽
在流速平缓的溪流中醒来
我看见自己仰面躺在
一块腐朽的棺材板上
头顶的油灯熄灭
结出一朵灯花
脚下一只豆沙釉的邛窑花插
里面不知名的花儿
早已枯萎
沿着故乡干枯河床的方向
我奔向大海 寓居天涯
斗室何人所造
凶猫再不猎杀鼠辈
硕鼠偷吃了厨房里的麦芽
燕麦面包就在灶台之上
所有的厨具都由我一件件购置
煎锅的造型与教堂
耸入云霄的尖顶何其相似
我被自己谋杀在凌晨
为我立灵开路的巫师
多年前早已死去
上房梁的木匠们听见一声
婴儿的啼哭
乌鸦站立梁上
哀叫惨绝人寰
但丁的渡舟从未使用
便腐烂不堪
远处弹棉花的老头儿
演奏着命运的琴歌
我一个小小少年独自
在五月的田野里刈麦
所有的场景均在梦境里呈现
所有的梦境都在太阳下裸露
众皆以为的真实体历
恰是日蚀之外的猫鼠游戏
人间的种种只是祂们的看台
一如狗镇
所谓圣神或崇高的意义
在木匠们的眼里徒留笑柄
一些意象搭建意境
所谓律动的解构
奇异的符号镌刻船头
而渡舟再无需木桨
凌晨与傍晚共景
死亡同永生一体
但丁,或独木舟
是梦境和符号的
另一种语意
2019年3月9日/15:30于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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