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哈尔滨的每一天都想去见萧红。
二十来岁时我描摹过未来去哈尔滨,第一时间拜见萧红的情境。
四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要去见萧红。等我终于到了哈尔滨,打听了呼兰县的位置,才知道已变为呼兰区的萧红故居,距哈尔滨市中心几十公里呢!
我想约个同行者,在群里留言,留电话,结果无一人应答。于是我打算独自去拜见萧红。
她有什么好?非要那么远跑一趟?人都不在了,故居有什么好看的?你是否迷失了自己?拜倒在名人脚下啦!
身边的人使劲儿诋毁,我心如如不动。
你若成了名,不会比她差。
看看这等抬举!能受得了吗?糖衣炮弹+甜言蜜言,全都没用。
勇敢前行的路上,唯有一个理由,我今生必得见见萧红。是的,她人不在了,她家的老宅还在,她的祖父的园子还在,那里,难道会没有萧红留下的信息吗?
8月8日早上七点半左右,在哈尔滨某酒店吃完自助早餐,我立即行动了。先将行李放在一楼大厅接待处,出得门来,有一出租车,上去说了目的地。我本以为五六十元怎样都能到的,谁知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呼兰河边。
图片怎么找不见了,只好从网上截取司机放慢速度,与我所料不差的呼兰河。只好截取一段司机放慢速度,与我所料不差的呼兰河出现了,树影婆娑中,依次展现出来她的汹涌澎湃,谁知那个录像却不见了。
出租司机收了95元。他还说可以等我一个小时,我说您先走吧。我可能会待久一点。
我怀着一颗不安的心,直奔萧红纪念馆。不收费,只验一下身份证就顺利通过。
这张是远距离拍摄的纪念馆里人不多,我就慢慢看照片以及雕像。走着看着,心就碎一地。
我在这白色的雕像前伫立,以手轻柔抚摸了萧红的脸,我看到了她眼里的热切,她的眼窝深陷,想到她总是处于困境中,感情的泥潭将她笼罩拖拽,她何曾自在欢喜过?她何曾被真正的疼惜过?她何曾想到过,在她走后八十年,无数的人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向她来致敬?
我抚摸着她的脸,突然泪水漫盈。再看她清秀的面容,倔强的嘴巴,修长光滑的手臂,命运啊!是命运安排吗?让她三十一岁的花样年华突然撒手人寰?
萧红雕像前我伫立很久这张照片里的萧红,仿佛是参与进鲁迅先生生活中的另一人。她在《回忆鲁迅先生》一文中,再现了鲁迅先生的风神形貌。鲁迅先生的不朽传奇,与萧红深入人心刻画入微的表达,不能说没有关系:
我们知道了鲁迅是爽朗大笑的人,不是整天板着脸的批评家,我们知道了鲁迅有追求完美的心性,即便是包个书,也要一丝不苟方方正正,我们还知道了鲁迅偏爱的一副油画,至死都在身边,我们还知道鲁迅有色彩的审美标准,且在他的作品中多有体现。
鲁迅先生家庭生活的幽默风趣萧红让我们知道,鲁迅对儿童的尊重是不带成人偏见与傲慢的。鲁迅先生是不随意评判他人的。鲁迅先生外出照顾他人远远胜于照顾自己,有车打,他总是让妇女儿童们坐;他选择自己步行回家也欣然。
萧红的文字,除了能还原人物在特定情境中的生动形象,还能油画般塑造立体的人物形象。
在萧红纪念馆里拍下的在这幅对联前,我屏住呼吸,拍了下来,文字信息来源可考:
自许身清身遭白眼终生泪
不甘情舛情续红楼半部书
骆宾基是那个守着萧红走向天国的人。他的文字记录了萧红“身先死,不甘”。
萧红没说一生,只说了半生,可见她是多么想要活下去,续写半部红楼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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