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生都在追梦,那个梦都和中国有关,北伐抗金,收复国土。青年时期的他,也曾有过一段叱咤风云的日子。“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然而,回到南宋之后,壮士的热血遭遇冷漠,英雄的豪情备受折磨,他悲哀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梦想逐渐化为泡沫。
为了恢复大业,他曾养精蓄锐,招兵买马,严格训练,建立“飞虎军”,无奈小人恶毒,竟陷害他蓄谋叛乱,无奈之下,辛弃疾只好辞官还乡。于是,悲哀的南宋历史上少了一个威武的大将军,多了一个壮志难酬的归隐词人。
即使归隐田园,辛弃疾的心中依然没忘祖国的恢复大业,他一边沉醉于最质朴的土地,抒发他的才情,写下了大俗大雅的农村词篇,一边梦回军营,重温“沙场秋点兵”的豪壮。
最著名的词作应是《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他把自己的爱国情怀融入了泥土的稻花香,和农夫的说丰年,别有一番雅致和韵味。
还有一首《清平乐》,“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这才是农村的真实,这才是温暖明媚的农村记忆,正如季续先生所说:“辛弃疾在农村词中成功地塑造了农民的诗意形象,让农民第一次在词苑中获得了主人翁的地位。”
梦想中国——辛弃疾然而,最能代表词人梦想的,还是那首悲壮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地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在理想与现实之间,词人无时无刻不在备受煎熬,词人以醉起兴,以梦前行,但是在剑的锋刃返照之下,看见的却是自己苍苍的白发!
于是,那个曾让官员们放不下心的桀骜不驯的武士文人,在历经沧桑后的晚年,只能把曾经的呐喊变成断续的呜咽,表达难以言说的愁绪。“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懂他的人,或许能感受到词人握紧了双拳,睁圆了双眼,依稀可见眼中倔强的泪光。
1207年,辛弃疾病重,昏迷已久的他嘴角突现一丝微笑,家人惊异之际,却见他突然高举双手,大喊数次“杀贼!”,撒手而去。是的,词人一生的追梦都在那丝苦涩的微笑里,正如他在《青玉案》中所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一直相信,梦一直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自己。
跨过时间的长河,2018年,在新中国《经典咏流传》的舞台上,一位七十四岁的台湾著名音乐人,陈彼得先生,用他的歌声,饱含深情地演绎了辛弃疾的《青玉案 元夕》,感动了全场,燃烧了全场。陈彼得先生表示,之所以会选择辛弃疾的这首经典之作,是因为诗词与自己的创作过程和创作心境十分相符。陈先生用歌声告诉八百年前的辛弃疾:你梦想的盛世中国,我们实现了!
梦想中国——辛弃疾相信,在天蓝色彼岸的词人,此刻,一定在微笑注视着自己梦想中的祖国,一步一步,走向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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