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说，木瓜煲猪骨就有奶水了，要带皮的呀！文全嗯地应上，那木瓜一碰就出汁，想象催乳效果一定好。
可是，熬出来的木瓜汤，小凤说，很苦，很难吃，不要再煲了。文全说，那怎么办？
小凤说，小孩不饱就喂些粥水吧。过几天煮淮山粉或莲子粉，煮稀一些，慢慢喂呀。
文全心里说，哎呀，那么年轻怎么没有奶水呢？有人教她自己用双手挤，怎么挤也不管用。
文全在办公室里，同吴秘书说起小孩子来。吴秘书说，哎呀，我二个小孩吃奶的时候，还吃不了那么多，还要挤掉呢。
吴秘书说，开有中药吃吗？文全说，开过有几剂，效果不大明显。吴秘书说，那开多几剂呀，中药要有一个疗程的…
吴秘书对文全很理解，不竟在办公室那么多年搭档，工作配合很默契。一些工作分担着，不是特别忙，就不叫了。
岳母下午很早过来，帮小孩洗澡。文全将大火笼烧烘火碳，照出暖气来，放在洗盘边。
那么幼小的婴儿怎么洗呢？文全不会，小凤更加不会。一乍当爹娘，不识横抱是直抱呢。
岳母叫着小凤，哎，抱来…只见她接手后，一件件脱去衣服，然后在肚脐上涂上茶油。嘴里在说，嗯，乖乖，洗白白…
双脚跨在洗盘弦上，一把将小孩放在脚颈上，呵哇…呵哇…小孩大声哭起来，是那么揪人心肺。二小手抓成小拳头，抓得很实很实，二脚用力直蹦…
小凤坐在旁边，双手紧紧抓住小孩的双手，嗯，细呀！外婆帮洗白白，不要怕，不要怕呀…
小凤抓住小手，或许是母子连心吧，那小孩睁开了双眼，哭停了。双眼珠晶莹莹的亮，望上来…
岳母嘴里不停过，哄着这无知的小外孙，用手巾将暖水往身上淋去，小孩一个弹跳，哇…哇哇又大哭起来。
岳母又是洗又是擦，急手急脚，过一会便洗好了。嘴里说，嗯，得啦，得啦！洗多久就哭多久，真是的…
并说，不洗又怕尿液沾着，会生疮，生疮疼痛就麻烦了。
岳母说，快穿衣服，不比着凉。小凤将烘暖的衣服一件一件递过去。穿好之后，抱去床上盖起棉被…
文全也忙得团团转，小孩洗完澡，松了一口气，剩落下来的就是煮吃了。
文全说，哎，妈，在这里吃饭吧。不在啦，我回去还有很多工。岳母这样应上来，并交带一些注意事项，便回家去了。
文全又到办公室，看看那些没收完的汇报，继续打电话。不竟二个办公室，工作量很大，听吴秘书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落班了，担水劈柴，小孩吃的要熬粥，小凤吃的要放酒放姜。没有电饭锅，只有用柴用锅烧了。
哎呀，小凤吃了几次鸡肉，又不想吃了。她说，吃点瘦肉吧，有点青菜就可以啦。
晚上，看着小凤和孩子入睡了，文全坐在火笼边，一边烤着尿裤，一边取暖。烤了一条又一条，干了的拾放一边。
文全想起，自己出生也是在寒冷的冬天，只听母亲说，是在那天的早上。还叫伯娘过去侧边的大屋看挂钟，是几点呢。
自己家里没有挂钟，至于落地哭三声的准确时间，也说不上，只知道是早上。先生帮立命起花根的八字，就是辰时。
母亲说，那时没有家婆了，有伯娘帮着忙呢。那时在农村缺衣少食，生小孩都在村里，叫上伯娘帮接生。
至于那个时候有多寒冷，是否下雨？坐月子是否有鸡肉猪肉吃？就不知道了。
文全想象当时，父母亲肯定是很辛苦。只是母亲不说起，自己不知道而已。
文全想起这些，哎呀，自己和女儿都出生在寒冷的季节。特别是女儿，切身体会，难道命是注定挨冻受苦的吗？
文全再在桌边，看起中药书来，如何照顾好这一大一小，摆在自己面前。
看着小凤瘦弱的身体，抱着小孩喂凉茶，喂粥水，揣在怀里喂奶。奶水不多，哄着哄着…。
文全心里觉得，这母女很可怜。再扭头往床上的小凤看去，再去轻轻看看小孩子，是否会捂着鼻子…
然后再坐下来，看着街上老中药开给小凤的方子。心想，都是补气补血的处方，产妇要补不错。
反复看书中的药性，还有行气药，补气补血要加行气药，这样才气行血行，方为补。
文全便拿过一张纸，按照老中药的处方加减，开起方子来…
当归、川芎…再加上，开胃消食的，还有王不留行、通草…。开成一条处方，行气补气补血，引血下行。
人们常说，母肥子壮，先补好小凤的身子吧…
第二天早上，文全拿着处方去药店拾药了，一下拾三剂。那拾药先生看看，便问，这是那个医师开的？
文全与药店人员都互相认识，他这么一问，文全不好说是自己开的。便说，相识的那个医师。
二天后的中午，文全从办公室回来，哎呀，不见小凤在房间呢？看了一眼小孩，便转身出房门，看见她从那头走过来了。
小凤说，刚才拿小孩的衣服去晒晒，看见出太阳了。文全看见她走动自如，面色好转些了，心里无比欣慰。
小凤说，想吃鸡蛋滚汤，不要放太多酒呀。文全说，那好吧。心想，她胃口开了，能吃能走动，说明身体慢慢康复。护理小孩就有了主心骨，不用自己那么担心了。
一个月到来了，农村人说，月公月婆出月啦！一般来说，坐月有鸡有肉吃，夫妇应该是肥的…
那个妇女主任说，哎，阿凤，怎么不见肥呢？还有文全，不肥不说，还变瘦起来。小凤说，嗯，都不想吃呢…
小孩子满月了，文全父母远在农村家中，小凤父母又不好作主张。本该要有所表示的，而在此环境下，就默默地过去了。
文全当上了爸爸，深受感触。不当爸爸时，到处游逛。父母说上几句，还生气顶撞起来呢。
如今当上爸爸，为人之父了，看着幼小的生命来到人间，呱呱落地，责任和担当缠在身上。
想起自己的父母，在农村，那时的生活环境，真是一拨屎一拨尿，含辛茹苦养大，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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