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冲突

        清晨的公交车到站了，车门一开，雾气裹携着清晨的微暗涌进了车内。＂啪＂的一声，一辆专在集上打货的手推车被扔在了驾驶室的边上，打货车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塑料包袱。一个中年的妇女，瘦瘦的穿着艳红的风衣，给驾驶室边上的投币机付了钱，回头弯腰拖拉起车的把手往里走。

          这是一辆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清晨的车上人员不多，人们都坐在各自的车位上。在车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排三联椅的椅子面向着走廊排放。有一个穿着军绿色中山装的，胖胖黑黑脸堂的中年男子正在看手机。拖车过来了，拖车的轮子碰到了男人的脚，男人抬起了头望着拖车的女人。拖车挤过去了，女人说大家抬一抬脚，后面的人都把脚往椅子下挪了挪。女人继续往车内走着，＂哎＂那个男人发声了，＂你把我的脚都压了……＂＂那又怎么样？说这么多话干什么？话多了不好!＂女人的声音响亮地在车内回荡。女人把车拉到了靠近下车门的地方，＂啪＂的一声，拖车的把手重重的靠在了公交车的车壁上，然后在后面找到一个座位坐了上去。看手机的男人低下了头，继续看他的手机。

        这是一家四线城市的一个二甲医院的分部，下午的时候，不大的门诊大厅里空空荡荡，除了几个坐在候诊椅上闲聊的人们。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中年女人拿着发票和挂号单来到了服务台，对当班的导诊护士说：＂我怎么输号码都打不出清单？＂＂你输号码都打不出清单我怎么办？＂。护士边说着，边从屉子里拿了双薄膜手套。＂你都不知道让我们怎么办？＂卡其服加大了声量。＂我是对我自己说，你输号码打不出来我该怎么办？＂护士解释说，并把薄膜手套戴在了手上。护士接过了卡其服手上的发票和挂号单朝自助机走去。护士拿着挂号单在自助机的左下角冒红光的地方一扫，显示屏上就显示了三行字 ，问需要打印哪一条？护士选择了全部，按了打印，然后把发票和挂号单递还给了跟在后面的卡其女，让她等打印出来后取单子。护士又回到了服务台。＂你一声都不出，＂那我到哪里去盖章呢？＂大厅里又回荡着卡其女似叫的声音了。＂在收费处盖章＂护士说。卡其女来到收费处，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又不是很多人……什么态度？……＂

      更年期呀，从侯诊椅上传来了小小的喃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