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冰箱空了,我打算出去买点菜。冬天下午的5:30,天空已经披上了黑的金丝绒布。
走在大街上,我一路握着手机,耳朵紧贴着屏幕听正在播放的访谈节目。上个月我刚弄丢了一副才用了一个月的耳机,而且,我一点也想不起它是怎么从我的生活中消失的,尽管我还在想念它鲜艳的橘色和时尚的设计。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察觉到我的手指头被冻得生疼,同时,我地脑子里还蹦出来一个念头在问自己,“你有多久没有这种被冻得生疼的感觉了?”
我一边继续赶路,一边在想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记忆在脑海里慢慢升温,这份熟悉的感觉必须追溯到小时候的冬天,那个时候,我的手指头经常被冻得发红生疼,好像还生过一回冻疮,又痒又疼;陌生的感觉是,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受冻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耳廓也开始有了一丝冻的感觉。出国的这些年,我习惯了冬天不戴手套和帽子。
从中国超市买了些菜后,我径直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服务生正在拖地擦桌子,准备结束一天的营业。
她们示意我坐在还没有被清扫的一块地儿。还好,桌位是临窗的,这是我期待的位子。
我平时会来这家商场楼上的餐厅和咖啡厅小坐,因为隔着玻璃窗,我可以静静地欣赏,电车缓缓驶过街道的样子,它不是一直笔直地往前开,而是到了市中心的圆盘地带,它会很有腔调地行驶,像穿着旗袍的女人走路时摆动的腰身,我为它婉约和好看的弧线着迷。
电车转弯的时候,车里还会传来“当当”的响声在街道上空盘旋着,仿佛是远古中世纪的钟声。
我一边喝着绿茶,吃着点心,一边盯着窗外的街道出神,很快,我的耳朵和手指头又活了过来。
我呷了一口茶,恍惚间,一股清洁剂消毒水的气味刺激到了我,抬头环顾四周,就在我桌子的不远处,一位服务员正在水桶里鼓捣着她的拖把,诺大的圆形餐厅,只剩下我一个顾客了。
我只好起身离开。下楼的时候,我看见商场里所有的店铺都打烊了,一楼的值班师傅正忙着关商场的大门。
晚上7:30,都柏林市中心最大的商场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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