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俗的角度来说,“自以为是”算是一个贬义词。我们也常会听到有人说“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说明自以为是的人是讨人厌的。
然而细看“自以为是”,不过就是自己以为如是,也许实际上不是,也许实际上就是。因此我倒觉得客观地评价这个词的话,它应该是一个中性词,不带褒贬,仅仅是对一个人的客观描述罢了。
“自以为是”不过是一个人的行事风格,从另一个角度说,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如果也真是对的,岂不是内心强大的表现吗?
我之所以长篇大论地议论“自以为是”这个词,是因为我自以为这个词是对我最贴切的形容,我自以为“自以为是”既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缺点,已经与我如影随形,不可分割了,因为我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若说起生活中我自以为是的例子,真是比比皆是。
就在前几日,我与闺蜜去一座新开业的大型商场,我将车停在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我们两人边聊边走从地库进入商场,待我们闲逛完毕,准备离开时,却怎么都找不到车了。
因为我固执地认为我将车停在了负一层,虽然闺蜜一再提醒我可能是负二层,但我依然不为所动。最后在走遍了负一层的各个角落也不见车的踪影之后,只好无奈地走向了负二层。
在经历了近半个小时的寻找之后,当推开那幕隔开商场与停车场的厚厚的门帘时,熟悉的场景一下子映入眼帘。事实终于无情地碾压了我的自以为是,车子赫然停放在那里,纹丝未动。
既便如此,闺蜜也并未过多责怪我的固执,因为在我们相处的几十年中,如此这般的自以为是早已让她司空见惯了。在我的强势下,即便我是错的,也习惯性地会让我说了算。
那天的事不禁让我想起大学时期,我与闺蜜在五一节去洛阳看牡丹的事。那时还是大学生的我们,为了省钱决定在返回的列车上冒险逃票。
当时在洛阳是晚上上车,次日凌晨五点多到达西安。下了火车,为了避开出站口,我们决定顺着铁道一直走,总会有能够走出来的地方。
于是按照我的意见,我们一路向西,幻想着最多走到大北门就能出来了。却不料,我将大方向完全辨反,竟然东辕西辙,我们一路向东走去,一直走到了当时正在兴建的太华路立交。
就这样,我穿着尖头细跟的高跟鞋,在工地的大坑小坑之间一边翻越着,一边接应着身后的闺蜜。因为既便这个错误不是我造成的,我也习惯于在任何的行动之中都是保护者的角色。就这样,我们成功翻出火车站,返回站前广场,乘坐五路汽车胜利回家。
这几十年间,我的自以为是从来没有改变过。如果说有所改变的话,只是将自以为是的方式收敛了些,表现得更含蓄了些,在不很熟悉的新朋友面前伪装得更好一些罢了。
然而,一旦随着关系的亲近,我自以为是的嘴脸立刻就暴露无遗,就像昨晚。
昨晚在下班途中,我接到堂主电话,称其与明霞正在北郊喝茶,因为距我很近,于是我便欣然前往。之后,又来了相识的王老师和小胖。
闲聊中不免谈起了我今年很严重的鼻炎。王老师说按武志红的心理学说法,鼻子不通是因为我有一件事情没有想通。
也许是因为我对武志红颇不感冒,对他的一些言论和观点持否定态度。于是我立刻反驳:“武志红四十大几还是单身,他的观点不足为据。更何况所谓的原生家庭论,我不认可。”
我脆生生的一句话把王老师直接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瞬间把天聊死了。好在王老师有涵养,未与我计较,而我心中也颇觉得羞愧,一向伪装的优雅在不经意间原形毕露。
我连王老师要阐述的理由都未能听到,就已经全然否定了。其实于我而言是失去了一次聆听与改变的机会,这就是自以为是的后果。
此刻,我坐在茶台前,反思着自己的自以为是。想起前两年看过的一本书《身体之重建》,讲述的正是身体不同部位疾病的产生原因,以及通过精神模式的转变而实现疾病的转化。
于是,我从书架上翻出这本书,寻找鼻子问题的根源。书中写道,鼻子代表自我认知。那么导致鼻子问题的心理原因,就应该是自我认知的不正确喽。原来常年鼻炎的原因就是自以为是引起的。
之后,我随手翻开了这本书。在书中还有不少我当初阅读时记下的随想。当我翻到一处,看到“每当你想起伤害过你的人,请向他们献上爱,释放他们,然后清除这些思想。”我在这句话的旁边写下的是“放屁!无需原谅,以直对之。不要刻意做出原谅的姿态,不是所有的行为都能被原谅。”
今天看到我所写下的,我不禁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写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嘛。难道这就是王老师所说的“我的那件想不通的事”吗?我应该原谅一切伤害过我的人吗?
我合上书,将书重新放回书架。返身坐到我的茶台前,冲泡上一杯生普,记下此刻的想法。
面对今年来势汹汹又迟迟不退的鼻炎,我决定用自以为是的方法认真对待它。如果自己的身体连自己都不了解,而让素不相识的医生去指手划脚的话,岂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吗?
我必须在2019年的开端,自以为是地打响与鼻炎战斗的第一枪。否则,我怎么有能力自以为是地再活40年呢。我必须为我的自以为是夯实基础,来日方长,一起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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