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2=0.16。
我们绝大多数人做事的时候,都像是零碎的“分数”形式,每件事情都如是。我们一边开线上会议一边查看邮件;我们一只手拿着三明治往嘴里塞,另一只手在滑手机;我们还没起床就看新闻,刷朋友圈,抖音,微博之类的社交平台,接下来的一天里又会继续刷很多很多遍,次数远远超过我们意识到的。
平均来看,微信的用户每5分钟就要查看一下信息——这种高得荒谬的频度将他们的注意力切得支离破碎。
工作的时候,我们想着玩乐;玩乐的时候,我们又惦记着工作。我们处在一种两边不靠的状态——既没有全身心地待在这边,也没能全身心地待在另一边。结果,我们的输出结果遭了殃:我们的产出小于投入,得到的只是自身能力的一个零头。
就在此时此刻,你的手机在哪儿?如果你跟其他人差不多,那么答案肯定是“一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我们已经变得与手机一刻也不能分离,走路时拿着它,吃晚饭时拿着它,甚至把它拿进浴室,跟别人分享最私密的时刻。它是我们早晨起来抓过的第一件东西,也是我们上床睡觉时放下的最后一件。
我们已经被蒙骗到这种程度:我们深信,如果没能随时“在线”,就会错失某些关键信息。为了应对这种恐惧,我们开始挥霍手中最稀缺的资源。
你最稀缺的资源不是时间或金钱,而是注意力。在英文里,“关注”(paying attention)的字面意思是“支付注意力”,这背后是有原因的。你应该像对待金钱一样对待你的注意力(因为它可比钱重要多了),把它存起来,拿它投资,把它花在刀刃上。而且你要记住:如今的“免费”服务,比如社交媒体,压根就不是免费的。你把注意力这里花掉一点,那里花掉一点,合起来就是一大笔财富,而且你还会失去重点。
注意力没法拆分:我们一次只能关注一件事,这就是为什么它的价值如此之高。经济力量已经注意到了这种稀缺资源的价值,并把它变成了商品。社交媒体就是一个买卖注意力的例子。你交出自己的注意力,换来免费的使用权,而它们把你的注意力卖掉,得到利润。你打开那些应用软件(App)的那一刻,它们就开始挣钱;你退出的那一刻,它们就没钱可赚了。
在瞬息之间,你关注的东西定义了你的现实。注意力会让头脑中的关注对象变得更强大、更有力。想要改变你的现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改变你使用注意力的方式。
人们见到伟大的领袖人物后,常常会感叹:“她令我感到,我是房间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其他人好像都不存在。”想象一下,如果你能把这种彻底的、全然的注意力用在你做的每一件事上——让面前的事成为房间里最重要的那一件,其他事情好像都不存在——那该是什么情景?
不要只是深度工作——这是《深度工作》(Deep Work)的作者卡尔·纽波特(Cal Newport)令人难忘的箴言。也要深度玩乐、深度休息、深度倾听、深度阅读、深度去爱,深度地做一切事情。
这种心态需要你意识到自身的局限:“同时‘亮起’的神经元会连通起来,没有同时亮起来的就不会。”作家尼古拉斯·卡尔(Nicholas Carr)写道。如果你同时做好几件事,一会儿做做这个,一会儿又摸摸那个,而不是专心致志地只做一件事,支持你原先行为的神经元网络就会渐渐变弱。因此,我们会抓起一本书,一次又一次地看同一个段落;我们没法踏踏实实地看完一部电影,或是跟人好好地长聊一阵——因为我们中途肯定会摸出手机。我们的关注点总是在不停地来回切换。
正如赫伯特·西蒙所言,“富足的信息,创造出了匮乏的注意力”。如果你的注意力被切分得支离破碎,不由自主地被分配到无数个不同的方向,那你肯定记不住多少东西。你没法在想法之间建立关联,把点连成线,最后构建出新的观点——你没法思考。
学术研究的结果证实了这个常识性的结论:在简单的认知记忆任务中,同时处理多项任务的人表现更糟。当你苦于注意力过载,你处理信息并将之转化为长期记忆的能力就会显著下降。
要解决这个问题,单纯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还不够,你需要主动决定自己做什么,不做什么。拒绝把注意力切分成零碎的、毫无用处的小块——差不多每10分钟就切换一下手上的任务,就像绝大多数知识工作者所做的那样。
你必须带着清晰的意图,决定自己该把注意力放在哪儿,关注的焦点应该是什么。我们往往会冲动地、不由自主地从一个手机通知跳到另一个,从一个APP切换到另一个,把生活变成一团糨糊。可是,如果你能慢下来,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也好,并且有意识地把全部注意力投注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上,你就会启动一个内在的“除颤器”,它会把你救回真正的生活之中,让你更有可能充分发挥出自己的能力。
就像伟大的领袖人物握住你的手、欢迎你一样,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你要做的事:你好,见到你真好。我选择和你交流,了解你。现在,你就是这个房间里最重要的人,我会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每一天都这样问问自己:今天我打算如何使用我最稀缺的资源?我想把注意力放到哪儿?再问两个问题:在我关注的事情中,有哪些并不值得?当我关注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没能关注哪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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