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山
读了一本关于读书的书,作者是安妮·法迪曼女士。她的书《书趣》,讲述自己与书相伴相恋的许多趣事。 安妮·法迪曼(Anne Fadiman)生于美国纽约市,毕业于哈佛大学。曾任《生活》杂志的特约撰稿人,《文明》杂志编辑和《美国学者》主编。她的第一本书《鬼怪抓住你,你就跌倒了》获“美国国家书评奖”。现担任耶鲁大学弗朗西斯住校作家。
安妮在书的前言先讲了一个故事:
爱尔兰小说家麦加亨小的时候,他的几个姐姐趁他读书时轻轻解开他的鞋带,把一只鞋从他脚上脱下来,他浑然不知。她们又把一顶草帽戴在他头上,仍旧没有反应。只有她们把他坐的木椅子搬走了,他才“从书中醒过来”。安妮说,“我以前也是这样一个孩子。”安妮谈到孩童时受英国作家哈代小说的影响——“没有弄清某个男孩是戴蒙还是克利姆,我绝不和他谈爱情。”
安妮和丈夫结婚五年后,终于把丈夫的书和自己的书合并在一起,她说,“我的书,他的书,都成了我们的书。我们是真正结婚了。”人的婚事、书的婚事,合二为一,这个爱书的家庭才臻于形与神的完美了。
安妮是个食髓知味的读书人,她写道,“长期以来,我一直相信每个人的书斋中哟普一个特别的书架,里面有少量神秘的书,内容与书斋里的其他书无关,如果仔细考察,却显示了主任的性格。”她的书架上有64本有关南北极探险的书,而安妮当然不是一个探险家、或探险的爱好者,她大半只是爱好读这些书,在书斋里读这些书的时候,她的灵魂无疑已经遨游在冰天雪地的极寒世界,为探寻未知的世界而跋涉了。
所以有人曾说过,读“无用书”,指的是这些书没有什么实用上帮助,但却是个人心灵精神世界所必需的食粮,因为我们每个人不光是吃米活着的,物质仅仅供养了我们的肉身而已;其次,一个人,在自我的工作生活专业范围之外,他的隐秘的精神世界也需要滋养补充,他的书架上应该有少量的神秘的也许仅供自己阅读的书。
关于读书,她说一种是“身临其境”的读书者、另一种是“身在别处”的读书者。无疑,安妮是前一种读书者。他和丈夫在野外湍急的河水边安顿下来,阅读科罗拉多及其峡谷探险记,她惊喜道,“书里有一幅花岗岩险滩的木刻画,和我们见到的景色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安妮说,我喜欢读书,可是没有书可读的时候,我也愿意将就一点,读一套什么产品介绍手册或使用说明书也是可以凑合的。比如,她在某个小镇的汽车旅店房间里,往往靠黄页﹙电话黄页﹚来消磨孤独的长夜。她曾在一个旅店里,屋子可读的东西已经至少读过两遍,她就读朋友的一本1974年的丰田汽车使用手册。在非文学类书刊中,她爱读邮寄的商品销售目录,她在商品目录中看到颇富美感的东西,在别处见不到,以致受到启发,正在写作一首田园诗呢。无疑,这位女士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书虫子。安妮热爱书,热爱阅读,面对着书籍,她的情感、认知、格调都蕴藉其中,她对于少女时代阅读过那些文学大家的印象,她写道,“直到今天,我还感觉到索福克勒斯是赤褐色的,普鲁斯特是鸽子般灰色的,康拉德是黄褐色的,王尔德是绿色的,爱伦·坡是普鲁士蓝色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色彩记忆,其实是安妮由当年阅读的书籍装帧的色彩而渐入到作家的生命灵魂的颜色中去了,她是真正能够读进来与读出去的自由者。
安妮的家庭是一个书香家庭,她幼年就拿父亲的22册《特罗洛普文集》当积木。她父亲的图书横越五大洲,纵贯三千年,有七千册之多,安妮深受父母阅读的影响。“他们在我的童年曾对我朗读了成千上万页的书,吧他们对书的热爱传给了我。”“在许多让爸妈感到开心的事情中,观看孩子们第一次打开一本新书的脸部表情,是什么也比不上的。”
爱书,把这个美好的品性传承给孩子们,这是安妮对所有人的心愿。谁从书中醒过来了,哦,是孩子们!
《书趣——一个普通读者的自白》共收集了安妮的十八篇小品文,值得爱书者细细品读,你收获的不仅仅是读书人的絮语,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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