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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朋友,叫阿尔吉侬

有一个朋友,叫阿尔吉侬

作者: 烟火在隔岸 | 来源:发表于2022-02-04 12:50 被阅读0次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这首诗,俨然就是查理的一生,包括傻子查理和天才查理。他生活在《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里,但阿尔吉侬不是一个女孩儿,它是一只小白鼠。因为一场实验,傻子查理的人生从黑暗走向光明,从此变成了天才查理。经历绚烂又短暂的7个月后,天才查理快速坠入无尽的黑暗,变回了傻子查理。阿尔吉侬就像另一个自己,尽管物种不同,他们却一起走过了相似的路,如果哪一天傻子查理不记得这个叫阿尔吉侬的小白鼠,也请你帮忙记得,他有一个朋友,叫阿尔吉侬。

    32岁的傻子查理是一个智商只有68的智障人士,为了变聪明,他一边在唐纳先生的面包店打工,一边去训练中心上课,他单纯、真诚、热情。后来,查理参加了一场实验,并因此变成了智商185的天才查理。原本以为人在变得聪明过后,一切会更加美好。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曾经的自我认知里,好与坏的界限是那么清晰,如今聪明后的自己发现,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人类远远比他想的更加复杂。那些面包店里的朋友原来只是一群喜欢嘲笑并捉弄他的人;记忆角落里藏着的回忆竟然那么糟糕,被母亲打骂、被妹妹嫌弃,唯一的温暖只是来自妹妹出生前那短暂的日子,那时候妈妈为了让他变聪明,用尽了各种办法;当下这些为自己治疗的科学家、心理医生,不过是些把自己当成试验品的沽名钓誉之辈,他们缺乏严谨的科学精神。这一切,对天才查理来说,充满了恶意,他变得傲慢、自负甚至反社会。自己的存在也毫无意义,除了每天的进步报告,只有孤独。唯一的安慰是来自阿尔吉侬的陪伴。

    随着智商的不断增长,天才查理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自我思考的能力也越来越强。然而,对待男女感情却未能和智商成长同步,他不知道怎么跟女生打交道。曾经,艾丽丝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天使。如今,天才查理爱上了艾丽丝。艾丽丝为查理的聪明感到高兴,也为他感知世界的恶意感到心疼,她依然是查理的灵魂导师,一路引导安慰,听他诉说各种困惑。眼看着两人即将走到一起,可傻子查理总是突然冒出来,不时的窥探他,并在关键时刻让他出糗。天才查理与傻子查理不断拉扯,没有人告诉天才查理该怎么做。隔壁邻居费伊的出现,缓解了天才查理的这种焦虑,他们一起喝酒、跳舞,可是在放纵的快乐过后却是无尽的空虚,他一直思念着艾丽丝。但是,天才查理和平凡的艾丽丝却因认知的不同,渐渐没有了共同语言,正如查理说的,“艾丽丝和我智商一百八十五时的距离,竟和我智商七十的时候一样遥远。”随着阿尔吉侬渐渐消亡,天才查理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变回傻子查理,甚至更糟。正如本杰明巴顿奇事中的返老还童一样,他们处于不同的人生轨迹在人生的某个节点两人处于同一水平线,只是查理在往上攀升和下降途中,经过艾丽丝的楼层。艾丽丝的爱,应该是天才查理在短暂人生里得到的仅有的爱吧。从此,相互道别。

    天才查理想明白了一件事,“在大学里,智能、教育与知识都是大家崇拜的偶像。而我现在知道,你们一直忽略了某件事:如果没有人性情感的调和,智慧与教育根本毫无价值。”“智慧是人类最伟大的恩赐之一,只是在追寻知识的过程中,对爱的追寻往往就被搁在一旁。没有能力给予和接受爱的智慧,会促成心智与道德上的崩溃,形成神经官能症,甚至精神病。”

    查理曾经渴望用自己变聪明的事实来治愈那不幸的童年,找到一份存在的意义。然而,他见到的却是认不出自己的父亲,时而痴呆、时而清醒的母亲和早已忘却往事、渴望照顾的妹妹。多年后,查理与妈妈相见的场景,原来,学了那么多的知识,精通那么多的语言,最终想要的只是妈妈的一个肯定,一个可以让妈妈感到骄傲的查理。

    与其孤独的生活,不如做点什么。他决定趁自己的智商衰竭之前,继续研究阿尔吉侬和自己的实验,“无论我的下场如何,我对那些尚未出世生命的帮助,已等于让我活过千百次正常的人生。这样就足够了。”也许,这是天才查理孤独中的一种自我救赎吧。

    随着进步报告里错别字的出现和标点符号的错乱,我知道,故事已渐渐进入尾声,那一天终于来了,他始终要面对和阿尔吉侬一样的结局。更可怕的是,再次坠入黑暗的傻子查理,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快乐的查理,他曾经看过、理解过、愤恨过、也爱过,最终带着7个月的回忆,孤独而清醒的活着。那种孤独让我想起了海子的诗: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我的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

    傻子查理,你还记得吗,曾经有个朋友叫阿尔吉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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