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些纯真质朴的浪漫岁月,那些寒门学子的执着追求,那些挑灯夜战苦读三更的日子……就是眼前这一群人的青春之歌。
岁月是一把抓在手里的流沙,任凭你如何紧握,也挡不住它从指缝间悄悄溜走的步伐,不经意间人生的年轮转到了上有老下有小这个尴尬的境地。
刚过完国庆长假,同学们又张罗着要在今年春节组织一次二十年的聚会。身处异地他乡的我,这些年总是和曾经的小伙伴们聚少离多,忙的时候各奔前程,闲的时候偶尔嘘寒问暖一下。
那天,接到老班长的电话,让我非常激动,久久不能平静。就像《安娜卡列尼娜》中所说: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不同地域有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一边是拄着双拐蹒跚行走的母亲,一边是同窗们真情的呼唤,实在是让我左右为难。无论到底能不能如约赴会,我的心里还是很期待这个许了很久的心愿。
回想高中那个堪称荏苒的岁月,镌刻在记忆最深处的仍是快乐和幸福。我们一个班的同学,来自不同的乡镇,三年的相依相伴,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了无音讯。记忆里,依然是那些稚嫩的面孔。
一个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我对着老同学通讯录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恐怕漏掉谁一样,每一个名字都努力在大脑的褶皱里寻找到痕迹,但很多还是觉得很陌生。我茫然地敲击着键盘,思绪在时空中穿越,指尖上流淌着温馨的记忆,那些魂牵梦绕的想念,那些旧时光的恬静脸庞,那些无忧无虑的欢乐,似乎就在眼前绽放成一大片盛开的鲜花,让人流连忘返。
那时候,我们最喜欢三五成群地户外去朗读。也许是在足球上,也许是在林荫道里,也许是在山凹凹里,凡是能想到的地方,就有我们朗朗的读书声,就有我们的欢声笑语。尽管高中的课业很重,但在宿舍熄灯后,我们依然点着蜡烛玩“双升”(扑克牌的一种玩法),一直坚持到打到老“K”,才肯善罢甘休,那时候已是繁星密布的午夜。我们曾经为了一道题而争论的面红耳赤,也会因为生活中的一点磕磕碰碰大动干戈。但是,风雨过后总是彩虹。我们之间不会因为暂时的不快而影响了长久的和睦相处。
考试对每个同学来说如同上战场一样。尤其是高三那年,感觉考试就跟一日三餐一样,一波未平又来一波,把我们都快训练成机器人了。有时候,拿到试卷读完题目就知道答案了。然而,只要是考试就是残酷的,它像一把利剑,总得把大家分割成三六九等。一场考试下来,真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但一切又那么快地都烟消云散了。我们依旧相伴而行,一起向着最终的目标冲刺。
记得有一年元旦,班上组织了一场联欢晚会。大家的热情都很高,分头行动,默契合作,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就把教室布置的温馨浪漫。那时候,我们狂热地追逐着民谣吉他风,当之无愧地要为大家献上一首,同宿舍的三个小伙伴异口同声地选择《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事实上,我们仨当中,我住在上铺,其他俩住在下铺,对那首走进心里的歌更加敬重。我们的合作迎来了同学们阵阵掌声,如今似乎依然那么响亮,那么热烈。其实,当我们觉得累了困了时,也会背上吉他到田野了尽情地放歌,释放积蓄已久的压力和苦闷。
那个晚会上,我们还聚在一起包饺子,尽管包的样子千差万别,但吃进嘴里是一样的香甜可口,那一次是我在中学时代度过的最难忘的一个夜晚。
在某个晴朗的午后,端一杯淡淡的清茶,细细品味过去的旧时光,也许会因为曾经的幼稚发出爽朗的笑声,也许会怀念那些不起眼但又令人难忘的点点滴滴,而感叹时光不能倒流,岁月不能倒退。
去年春节回老家,几个同学相聚,饭后到KTV去唱歌。不管时代如何变化,在我们记忆最深处的依然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同桌的你》《恋恋风尘》,那些曾经风靡校园的歌曲。一曲接着一曲,一遍接着一遍,最后大家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在最美的秋季里徜徉,时光的老屋绽放出令人欣慰的光亮。嘟嘟的手机铃声提醒着消息的到来,扑面而来的那么多欢乐的照片,看着那些陌生的笑脸,我努力将人和名字联系起来,但依然不能完全对号入座,心里多了无限感慨。眼前的面孔把思绪带回到了二十年前,就像我们在一起用青春书写着人生。
曾经的青春岁月是用欢笑、泪水、奋斗编织出的友情。此时此刻,轻轻地问候一句,你在家乡(他乡)还好吗?
或许,最美的事不是留住时光,而是留住记忆,如最初相识的感觉一样,哪怕一个不经意的笑容,便是我们最怀念的故事。但愿,岁月静好,时光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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