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杰那天 那天你送我一面镜子
镜子上没有流淌的血液
但我看得见苍白的灵魂
我牙龈出血 眼睛落满灰尘
那是二零一五年六月二十八日
黑暗的天台站着
一个两个人
他们没有一张沸腾的脸
他们的身上没有我要听的故事
那是你买的镜子
不吝金钱是为了爱惜面子
我知道你有未曾落地的灵魂
所以你爱惜羽毛
对着我满怀戒备的笑
自那时起我开始做破碎的梦
黑猫优雅的尾巴或者
鲤鱼不会眨眼
我想我成了看不见爱情的盲人
我想我成了说不出嫉妒的哑巴
我过去的那面镜子碎了
像梦境 我常常可以在缄默无言的时候
听见它破碎的声音
它就像永不愈合的伤口
一直破碎 破碎成落进眼睛的灰尘
我想我已成为一个看不见孤独的人
它没有来找我 它径自在血液里幽居
你眨眼的时候
它从你的眼中滑落
那个姿势
就像我在独自行走的时候
它的如影相随
它是我们中的诅咒
它是我们彼此的联结
所以我需要一面镜子
一面懂得欺骗的镜子
它可以印证单纯
干净和优雅
像一棵长在肩头的兰花
子杰那天 那天你送我一面镜子
镜子没有嘴巴 镜子不会说话
它像一场没有轮回的怀孕
它不会变成落进眼睛的灰尘
没有欺骗的镜子会背叛我
它会在别人面前沉默
在我面前唱肝肠寸断的歌
子杰那天 你送的是一面矜持
它装不下我沸腾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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