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树叶凋落,寒风吹的人瑟瑟发抖,街上的小贩从雪糕变成烤红薯,预示着冬季的来临。
在北方胡同,烤红薯这种食物随处可见,大多是小贩骑着三轮车,上面放一个烤红薯的炉子,一把称,就可以沿街叫卖了,说是叫卖,但我感觉前来买红薯的人都不是因为声音被吸引过来,而是烤红薯的味道,一种象征“冬季”的味道,可以说是百里飘香。
烤红薯的美味只能冬季才能“领略”。山东也是种薯大省,产量很高。但是在山东红薯多被称为“地瓜”、“芋头”。小时候在奶奶家长大,奶奶家后面就是一片红薯田,那时候春薯刚刚种下没多久,蔓叶刚露出,地里还是绿秧秧的。许是看到这绿秧秧的蔓叶,想起来了烤红薯的味道,我一直嚷着要吃烤红薯,爷爷说现在哪有烤红薯,刚种的才长出叶子,再过几个月才能长成,到那时候再吃。那时的我又怎么知道红薯什么时候成熟,像个小霸王样的,说要去后面的红薯田去扒红薯。爷爷拽住了我不让我去,我便吵的更凶了。
奶奶在一旁说:“小妮,没有红薯奶奶可以给你烤土豆吃”。奶奶从放土豆的麻袋里挑了几个个头小的土豆,让我跟她去了厨房,那时还是老式的用砖土造的炉子,奶奶将装满水的壶放在炉子上,抓了一把干树叶下面有一张纸,火柴棒划过火柴盒,燃了起来。紧接着往炉子底添干柴、树枝,我看着奶奶忙碌的将长的树枝掰断放进炉子里,从里屋搬来板凳,也帮着忙活。火势稍大了一些,奶奶把挑好的几个小土豆丢进火里。我一副馋坏的样子,眼巴巴的望着,奶奶看着我说:“马上我的小妮就可以吃到烤红薯了,小妮,你去里屋拿奶奶擦手的布来。”我听话的向屋里跑去。
柴一直添着,火势未减,直到壶口冒出热气,奶奶放下手里的火棍,打开壶盖,告诉我不用动,小心烫到,便从里屋提来了茶壶,倒完水,又重新加水放到炉子上。我看到火慢慢弱下来,就赶忙往炉子里添柴。奶奶说:“不用再添了,等火灭了才能把土豆拿出来,上面的壶就这样温着,晚上可以用来洗脚”。
至火完全熄灭,灰烬中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光,奶奶用火棍把它们一个个扒出来,又拿过布朝上面抽打着,最后用布包好给我。
我小心翼翼的剥开土豆外面的黑黝黝皮,里面藏着一层金黄,飘出香味,我吹了口气,咬了一小口,糯糯的土豆味顿时侵袭到口腔,伴着淡淡的甜味。
这种味道是最平常的,但却是最具温暖的,也是最值得怀念的。北方又飘起来了雪花,烤红薯的香味充斥着这白色的世界,新年也即将到来,在外的游子即将踏上回家的路,回到最熟悉的地方,品尝这种最平常但却最具温暖,最值得怀念,最具有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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