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12月31号,林场年庆的日子。按说和我一个临时工没啥关系,我可以在家休息一天了。
没想到早晨刚吃完饭,突然发现门口停下一辆面包车,原来是林场派人过来找我,说是漏写了几张奖状,让我赶紧过去,晚了怕影响开会颁奖。
那就去吧,我坐上车到了场里。
行政股长急坏了,我刚进屋,就迫不及待地让我写,笔墨早就准备好了。
写几张奖状用不了多长时间,不大功夫,我就写完了。股长眉开眼笑,让手下把笔墨收拾好。我看没事了就要告辞回来,股长说我让我等着参加会后的聚餐。我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还九点钟不到呢,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年会要开到几点,如果一直开到下午,我又不能参加人家的会,自己就为了一顿饭在这傻坐?这事我可不干,我还是坚持要走。
这时,和我一起抄档案的吕副股长进来了,也拦着不让我走,说是说不定哪里还会需要我,让我去档案室候着。如果感到无聊,可以写写档案,如果这边有事就过来帮忙。
见吕股长这样说,我就只好留了下来。
她让人找老何过来为我开门。老何本来不愿意参加开会,主要是不喜欢听领导吹牛逼画大饼。一听说有人找,借着开门理由,就在档案室不愿过去开会了。他虽然是场里的技术骨干,但是因为总和领导顶牛,所以好事一般轮不到他。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心里有气就更加喜欢发牢骚。
我开玩笑说你不去开会,发奖可是没有你的了。老何眼睛一瞪说他们谁敢。其实我觉得领导肯定会想他不去正好,会可以开得顺利一点,所以也没谁过来找他。
后来,我去过老何的家,见过老何的老婆,一副热心肠的女人,也是一个啥话都爱说的性格,这两口子可真是一家人,想想这样的性格,在场子里能够得烟抽么?
年会一直开到下午一点半多钟,散了会就开始摆宴席了。整个场部和工区的工人和家属连孩子都来了。那场面可是够热闹的,就像村子里办喜事一个样子。
老何倒是很善解人意,怕我孤单,带着我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大桌子人除了老何,还有那个技术员老姜,其他人我虽然见过面,但不熟悉。
老何倒了三杯酒,把一杯端到了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想喝酒,我那时还没有碰过几次酒呢,对酒一点兴趣也没有。老何劝我说不喝白不喝,喝惯了就好了。他说的倒是没错,这种酒不喝,谁也不会说你给场里省钱了。但我还是坚持没有喝。
我那时就不喜欢喝酒的场合。整个大厅里吵吵闹闹的,简直要把楼盖给掀起来了。我草草地吃完了饭,准备开溜。
正在这时,场子里的头头分成几伙开始下来挨桌敬酒了。领导敬酒不能不喝,这更加坚定我离桌的想法。我正想和老何老姜告辞,老何一把把我拉住说:干嘛走啊?领导给咱敬酒不正应该么?大家伙累一年了,也没他们贪得多,就给咱们敬杯酒,那是便宜了他们!
我说我又不是你们的员工,就不必了。
老何说那就更得敬你了,你来厂里工作就是帮了场子,不算正式员工,也得算客人对吧?
老何正在白话呢!领导过来了,正是汪副场长和吕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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