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的时候,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接连做了三个梦,一个是我亲眼看着先生用脊背拖着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走,满地都是血迹;一个是我跟先生在剧烈的争吵,位置就在客厅的窗户那里,然后吵到激烈处我跳了下去;还有一个先是看到我们家的碗烂了一个大口,然后就看到我用那个掉下来的一片割断了左手的动脉血管。接连三个梦让我一下子惊醒了,醒来的那一刻我浑身发抖,尤其以两个小手臂和两条小腿最麻。
醒来的第一时间我用手拉着先生的胳膊跟他说我做了梦,我很害怕,那一刻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我说,然后用手摩挲着我的手,可是那一刻的我怕极了,我其实希望他回应我的是一个热烈的拥抱,以及“我在”、“有我”,但是遗憾的是没有,然后我心里感觉失落极了,于是我抽回了我的手,然后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发抖,任由眼泪乱舞。
过了一会儿先生帮我外卖就从我的右侧来到了我的左侧,说是要跟我聊聊,当我说出“我脑袋里很多想要自杀的念头,这让我很害怕”,他随即便回应了我“没事的······”后来我说这样的状况以前也有过,然后他又立刻回应到“我也有过呢,接下来你听我说······”然后便开始用他的想法来解读我、宽慰我,之后还说了很多他为我做的事情:出去的时候寻找好的路线,希望能够在周末带我出去散心;给我买香蕉,是因为里面有钾,除了预防便秘还能够让心情好起来;想带我去医院看看,让我提前了解情况不至于焦虑恐慌;没有可以提到抑郁是担心负强化······然后还有为什么会想死,有什么资格想死,还说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他觉得没有资格死,因为身上有很多的责任,使得他不能那么做。还问我是不是对现在的状态不满意,如果不是,就不应该有,如果是,更不应该有,还有我现在只能做到这样了,要不你去找个更懂你的;有些是你的心魔我也无能为力(哎呦喂,小伙儿可以呀,开始越来越有界限了呢)······J先生滔滔不绝说了很多,从他的话里我感受到了男性特有的解决问题的思维模式,我知道了他怼我的用心,但同时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其实我并不需要他为我做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听我说说我的感受”。
后来,聊到抑郁,我说“你做的这些都是希望转移我的注意力,但是问题并没有解决呀,因为你不希望,所以我总是要假装的没事似的(说完这句我就开始意识到在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中我的讨好与隐忍,其实并不是他要求的,而是我的不自觉地模式,可是我竟然把这种模式带来的委屈悉数怪到了他的身上,想想还真的挺不讲道理的。)”之后我又说“其实我就是想要你能听我说”,可是你看你刚刚一句话都没让我说,他立刻反驳说“你那会儿说的时候我不就是在听吗?”,我当时就无语了,可是想想的确是,但是那一刻我希望他有回应,而刚刚我则希望他静静的听(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的要求还真的是挺高的,我想估计他真的很崩溃,‘那你究竟是要我听呢,还是要我回应呢?而且重点是什么时候我该听什么时候该回应呢?’想到这里我自己都乐了。)然后我告诉他“其实那一刻当我拉着他跟他说我很害怕时,我希望他能抱抱我”还没等我说完他就辩解道“我也想抱,可是我想着如果脱了衣服一会儿送外卖的来还得出去呢,然后你脱了衣服我总不能让你起来吧”可是我听到的时候感觉甚是不爽,这次没有只是在心里想,而是直接表达了出来“谁说拥抱就只能是脱了衣服或者坐起来呢?”这次他倒是反应快,立刻钻进了我的被窝里,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当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是眼泪又不争气的出来了,然后我跟他说“你不记得你晚上做噩梦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吗?那一刻我特别希望你能够跟我说‘我在’、‘有我’”。他很无奈的笑了,然后边笑边对我说“在在在”,我那会儿没反应过来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又强调了几次,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故意逗我呢。后来又说到像我说到“其实以前我也有过这种情况时候”的时候我希望他怎么做,他说“你们不是要求同理吗?”(专业名词用得还挺好的,我想),我说是啊,没错的确需要同理,你说你以前也有过这的确是同理,但是后面你的那些话却不是,不应该那么说(现在回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又跑到了老师的位置,这个貌似有些不合适吧)你可以在说完自己之后,说你当时那样的时候你的感受是什么,然后反问我“你呢?”或者直接在听到我说的时候就问我“你是在什么时候有的那些想法呢?当时的感觉是什么呢?”之后好像还提到了关于倾听中的回应“恩,是的,还有吗?所以呢?然后呢?”他听完又是无奈的笑了,我也笑了,因为我自己也感觉要求太高了,我想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会觉得“我太难了,到底什么时候要沉默,什么时候要回应呀?!”
之后他特别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我给你起了个名字,我问是什么,他说叫“球球”,我问为什么,他告诉我“带你出去玩吧,又担心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爆,是不是还得放个气儿什么的”听完我就乐了,感觉很形象,他竟然就这样用幽默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无奈和感受,这一点还真的是值得我学习呢。
等说我这些其实那份恐惧已经渐渐散去,后来还聊到我希望能够搞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下出现的那些想法,他则觉得没有必要,还提到了虚云和尚的“放下”,我们俩又辩论了好一会儿,最后谁也没把谁说服,不过倒是一起把饭吃了,然后他上班,我则一个人开始回顾整个过程。
平心而论,他真的做得已经很好了,是我自己太过贪婪,期望他能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情感上的慰藉,但是我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本人就是一个忽略情绪感受的人,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就是用理性战胜自己的感性的,所以他对我的所说所做并不是像我以为的不在意我,因为那真的是他当下所能够做到的最好。而且最让我感动的是,他竟然愿意接受我的意见,容忍我的苛刻,如果我们调换一下的话我肯定受不了,但就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是爱我的。
只是,面对反复无常的我自己我真的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就在他跟我讲道理的时候,突然我就想到昨晚答疑的时候回复的第二个问题,别人是我们的镜子,我们不喜欢的东西恰恰是我们不喜欢自己的地方。想想看,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忽略了自己的情绪感受,我一直在等待别人给我以包容、接纳甚至救赎,但是我自己却在做着我所讨厌的事情,所以其实他的那些看似冷漠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这就是我的心魔,需要我自己来面对,他其实能够做的很少。
后记:情绪是自己的事,为自己的情绪负责更是自己的事,生活本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爱人、伴侣自由自己需要应对的课题,我们不能事事依赖,否则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可以跟我们并肩行走的人,而是一个可以倚靠的大树。婚姻到头来终究是一个人的修炼,所以为自己负责,学会爱自己、照顾自己我想才是最最重要的。
《爱自己,才是母爱的基础》不就是在提醒我吗?亲爱的z,试试看,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学会真正的爱自己,好不好?试着在孕育的机会里去习得修复创伤能力,你可以的,我相信你,我们一起加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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