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不苦涩的日子(二)
三年初中生活有那么那么多难忘的人和事,当记忆的闸门打开,所有的一切都如潮水般奔涌而出……
随着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我和好友们走出教室。分工合作,两人去取在食堂里热的馒头,两人拿着饭缸到教室门口的大缸前排队打粥。
提到食堂,真的有很多话说。说是食堂其实是不负责做饭的,没有炒菜,夏天也没有粥。我记得食堂里有一个好像只有一个师傅,他负责烧锅给大家热从家里带的馒头。冬天的时候,会给大家煮一些带着虫肉的玉米稀粥。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同学都喝,只有愿意从家里带玉米面的同学才能喝上。不带的同学就像夏天一样喝热馒头的“馏锅水”了。说到热馒头,有一个物件不得不提,那就是网兜。从商店里买来的,好像是2到5毛钱一个,用尼龙绳或塑料绳制成,长长的圆圆的,大小不同装的馒头个数也不同,袋口用一根绳穿起来,馒头装进去,将绳子一拽,栓几个结就可以了。有的为了不拿混,还在袋口绑上其他的线条。
下课后,大家蜂拥至食堂外放着几个大蒸笼的台子旁,在众多的馒头中翻找自己的一份。也时常会发生某位同学从家里带的花卷不翼而飞,或某位同学的馒头被压碎、压烂的情况,抱怨几句后,总能得到其他同学的馈赠。
冬天的时候,每个教室门口都会有一个大水缸,是用来盛玉米粥的,虽刮风下雪从未往教室搬过,也从没有盖过盖子。每个礼拜,班级里的生活委员都会统计本周订饭的同学人数,根据人数去食堂用水桶把饭盛到水缸里。再安排值日生给每位订饭的同学盛粥,刷缸。
我和好友取回馒头,打好粥后,就在教室的课桌上开辟出一块地方,取出从家里带来的炒菜或腌菜,撇去粥里飘着的虫子,就开始了我们快乐的午餐时光。几拨吃饭的饭友间,你给我点这个菜,我夹你点那个菜,有时还会互相打趣几句,欢声笑语充满整个教室。我最喜欢吃的是同学从家里带的油炒老萝卜,晒干后的腌制老萝卜切成短而细的条,经过油的浸润,变的鲜亮润泽。如果偶尔再打上一个鸡蛋,酱色的萝卜外面裹上一层金黄,不吃光看就知是人间美味。嚼在嘴里,经过晾晒后老萝卜的劲道和挟裹着油和鸡蛋的香甜,满足着敏感的舌尖。油炒老萝卜不仅好吃而且耐吃,仅几块就可以让一个馒头下肚。多年以后,我仍然惦念着这道佳肴,但再也没有吃到过。当时,如果谁从家里带上一两包方便来,那简直就是改善伙食了。方便面了的调料包是从来不往面里放到,不仅因为当时觉得面本身的味道已经极美了,更是因为调料包是很好的菜肴——蘸着馒头吃。我记得我妈给我带过几次方便面,我都是在每次喝粥是往里面放上一小块,这样可以多吃几天。吃完饭后的我们会在校广播的乐声中,三五成群地来到水池旁洗盆,然后有说有笑地去往宿舍……
啊!这样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伤……“长沟流月去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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