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座小镇,临近宁静的城市因斯布鲁克,伴着静静流淌的因河,极目远眺,可以望见美景如画,麦浪起伏的阿尔德兰斯。
在以山闻名的蒂罗尔州,这自然成了一处好地方。于是这里便有了一座奥地利传统风格的旅馆。
从此,小镇常有造访者,大多是欧美旅人,近几年又多了许多来自亚洲的异乡客。
旅馆附近有间小酒馆,相比附近的店面不怎么起眼,挂着一块木质小牌匾,入口很狭窄,并没有装门,从这里路过可以看到吧台和慵懒的酒保。
一到晚上,这间小屋就成了欢乐的地方。
2017年七月某天,我待在旅馆二层的阳台上,看着不断前来饮酒作乐的人们。
先是几个在交谈的中年人,随后又是两三个说笑着的年轻人,之后又有个戴着牛仔帽的老人,还有附近店铺的经营者们,甚至有几个骑着重机车的人——或许他们是飞车党。
人们欢笑着,走进店铺,过一小会又抱着酒走出来坐在店外,我想应该是店面太小的缘故。
一件有趣的事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辆旅游大巴,下来了一群大包小裹的亚洲面孔,看装束自然知道是中国同胞。
坐在外面的饮酒者们放下了酒,突然很兴奋地,像旅客们挥手,用奇怪的音调说着中文“你好”,店里的人也饶有兴趣地向外看。旅客们有的人转头看看,但并没有人理会。
于是他们以为自己猜错了,又开始说日语,随后又是韩语,再到我听不懂的文字,直到旅客们走进旅店才作罢。
我想他们并没有猜错,只是我们不习惯来自酒吧的人们的热情招呼。
直到深夜,方才歇息。
他们带着笑容来,将好心情与美酒做伴,又在昏暗的灯下笑着互相告别,离开。
喝酒是为了好心情,但世上有很多人,因为黯然神伤而紧握酒瓶,在酩酊大醉中迷失自我,宵后酒醒,只有头痛与孤独作伴。仔细想来,我以后或许也会是这样的人。
这群奥地利人,他们已成了世上最令人羡慕的人——虽然他们可能并不自知。他们带着愉快与欢乐,呼朋引伴来痛饮一杯美酒,碰杯开怀,寻欢作乐,在月下享受着人生。
对他们来说,不必人生得意须尽欢,来上一大杯,便是一场派对。
他们用几欧元,买到了生活的美好。
若以后有机会再次来到这座小镇,我一定会买上一顶蒂罗尔登山帽,在黄昏的时候,坐在吧台边,笑着向店主要上一杯满满的啤酒。
小镇与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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