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叛逆,至今未愈,拒绝治疗。
读书
初中就没读了。初中之前,读小学的时候我就在学校赚钱,替差生考试,当时是80年代,一份卷子50元。班上成绩差的就找我,我天生写字快,脑子也不慢,45分钟的测验考试,我可以做3张卷子,就是说可以赚100块。
赚钱之后,我仗义啊,请大家打游戏机,街头霸王我玩得贼溜,轻拳重拳大招和蹦跳搭配得天衣无缝,就跟人家赌钱,一局10块钱,几无败绩。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非常无聊,我写作业很快,正确率高,就利用业余时间和同学去学校附近的台球室打斯诺克和落袋,基本可以做到一杆清场,然后和同学去江滩和大叔们赌球,打斯诺克,一分五块钱,输少赢多。
除了当枪手和赌博,年纪轻轻我还逃学,几个同学也跟我一起混。我们都是无可救药的中二生,叛逆精神早就巩固好了,上中学完全是温故而知新。谁他妈知道,到中学我们班主任要把我弄进班委,给我个小官当,她说我是田径好手,而且升学考试连附加题都是满分,把我说的孺子可教似得。
其实这个老女人不了解我,我是一个看上去平静的美少年,其实内心波涛汹涌。我剧烈的反对任何庸俗化的教育法则,我不想成为祖国明天的花朵,也绝对不会当螺丝钉,我只想做我自己。于是我拒绝了班主任的一番美意,其实我不想她用个小官把我套牢,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是也能隐约感到体制的壁垒是进出两难。我胸中涌荡着侠客般的激情,我向往着策马江湖肆意飞扬的生活,读书到底有什么好的?
父母
我以前写过很多文章,都发表在传统媒体上,但我从来不写我父母。读书的时候我写过我妈,那是一篇在老师看来的样文,值得全体小朋友膜拜,我爸当时看完就哭了。我发现我特能写煽情的文,但后来我觉得煽情很稀烂,是一种蓄意引导别人感情的做法并且避开了人家思辨的脑回路。
我妈没什么好说的,天底下但凡有点良心的儿子,莫不是以妈妈为最爱。虽然我妈也打我,而且非常狠的那种,常常是我爸打了一顿,我妈觉得不够又来增量,有时候她是临时发挥随便捞个东西一顿猛揍,有时候是有备而来打得我怀疑人生。
我爸妈总说我不听话,他们的教育方式就是先说一顿,再打一顿,教育和惩罚相结合,动起手来完全是走量在打。有一次我爸为了打我,当时正是开春之际,我在学校犯事了,他领我回去的时候天昏地暗,一路上他慢条斯理的在柳树上把柳条扯下来,什么也不说,积蓄力量,回家必定是迂回打击,柳条是个韧性很强的东西,他妈的怎么打也打不断。这是我爸打得最为保质保量的一次,差点就歇菜了。
但是我不恨他们,一点都没有,但是我“反”,我从来不是一个屈打成招的人,妄想用打击来把我钉在某个位置上的做法,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然了,为了逃避打击和避免打击,我选择了逃学、离家出走。
江湖
没读书就真的上了江湖。电影电视里大言不惭所讲的江湖,其实就是一个概念,是虚构出来的一种区别于主流活法的激情幻境,你可以说它是非主流的。比如我入了江湖,就戴了两个耳环,十几岁就穿着纯羊毛的西装,戴着祖母绿的戒指,每天都有固定的十几个兄弟在一起谋划。
我见过很多“江湖大佬”,跟其中的一些非常有名的还混过,不过我们也有自己的小组织帮派,也搞搞黑吃黑,搞搞赌场,搞搞包台。这些我都不反,我反毒品,反欺压弱小,反阴险毒辣,反小人。
我兄弟要搞毒品的时候,当时他们已经做开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这丫的从来都是一穷二白,忽然之间光环上身了,原来是做这个去了。二话没说,我们在深夜的街头干了一架,打断了他几根肋骨,自己的手臂挨了一刀。当时还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哥们,执迷不悟,无法相劝,不得不割袍断义恩断义绝,那天我还哭了。
江湖是个你真的踏进去之后,就立刻想出来的地方,当真离不开的人大多数都是走投无路,而不是身不由己。就算是在一个组织里面,其实没什么人非逼着你不要离开,除非你们唇亡齿寒。我们当时的帮派组织,爱来爱走悉听尊便,兄弟们在一起就是个缘分,跟社会上一样,有缘聚,无缘散,我很反对把大家捆在一起,一点意义也没有,出去打一场架都是人心涣散的,那还是不要在一起好了。
有一点我支持江湖上的说法,就是结党营私,大家在一起,就是要为了谋取私利而肝脑涂地的,利益是最强的粘合剂,钱最公平,能把水火不容的双方聚拢,为同一个目标不计前嫌的赴汤蹈火。
爱人
曾经爱人无数。我是这么觉得的,没结婚,没那个本本,怎么玩都没有道德上的限制,这是个原则。读书的时候,还在初中,我就和一个妹妹关系超好,没下手,别人说我怂,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不是跟个妹妹上个床就能显得自己多有本事。
认真爱过的有两个,一个在地下,她已常伴青山绿水,一个在地上,就是现在的老婆,其他的……有什么好说的呢?大家都是寂寞。但是也有例外不是因为寂寞才相识的,这个女人太狂妄。
她狂妄的觉得很多男人在爱她,其实这一点我还是相信她的,但是她借了别人的种却还以为能和我结婚,就太不自量力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哪个女朋友都比她年轻漂亮,只是她自视甚高的才华,别人没有罢了。就男人这个物种来说,基因决定了他们只爱美女。
我一直希望找个有才漂亮的女人共度余生,在我的殷切希望和广撒网之下,倒是也碰到了一些。有个心理学博士,论实战还比不上我,我们第一次看电影吃饭,就决定了后续往来,但她又觉得我连高中都没读,心里纠结不已,不晓得她这个心理学博士的文凭是怎么搞到手的。后来她跟我说88,我说好吧再见。其实就没多少感情值得留恋,分了也就分了。但她后来又找我,说我虽然没读什么书,但肚子里还有点墨水。我一听就不高兴了,我本来就是个胸无点墨的人,这么抬举我是不是想引诱我?她笑笑,我说冲我笑的女人都是要跟我开房的,你搞清楚啊,她还是咯咯笑。
后来我又遇到一个,本科生,但家庭背景厉害,父母都是政府高官,泡她可花了不少钱,除了太矫情,其它的都很好。前年发大水的时候,她的车子泡在水里,发动机废了,当时她又急着用车,那个发动机很特殊,售后和其他地方都没有,我把公司的车拿给她用,然后自己掏钱叫道上的关系给她直接换了。结果开她的车去山里玩,当天她就把脚给废了,几处骨头开裂,于是像照顾亲闺女一样照顾了她几个月。为了这个事情,当时我在公司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我们总裁半夜给我打电话叫我必须到公司,我说我在照顾谁谁,总裁还在啰嗦,我去你妹的,直接不干了挂机。一系列故事之后,有一次这丫的跟我撒娇,要红包,我就说了一句,怎么老是钱啊。然后她就要断绝关系,控诉啊。
和那位博士一样,我去你妹的,拜拜。
事业
事业不是人人可以拥有的,大部分都是工作,“为了事业”其实都是自我安慰和别人安慰你的口号,我们做旁门左道一年上千万的收入我也不认为我有事业加持。事业是个很宏大很庄严的工作,它是造福于民的,不是一己私欲,比如在叙利亚的战火中救死扶伤的医生,我觉得那是事业,事业是把别人放在前面,把自己放在后面,把别人放在上面,把自己放在下面,本质是舍我的。
在江湖上飘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搞旁门左道,黄色网站、地下赌场、玩商业模式等等。很多所谓的“事业”和“项目”其实都是幌子,只要法律不管,不对实体人造成伤害,就是可以做的。
记得最早做黄金,其实都不是足金,我们换了一个说话,叫“赤金”。当时我们和很多大学和专业院校的“老大”和“刺头”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就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给那些不务正业的家伙挂了职务,叫他们去宣传和售卖这种金属,卖给那些觉得自己不穷的穷人,心理学指出,尊严作用于穷人会导致穷人来反击穷人身为穷人的事实。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大卖特卖,越穷的地方卖得越凶。类似的操作很多,只要抓住人的七宗罪来设计商业模式,就必定会成功。就像后来别人拉我加盟他们的公司,明面上就是做商业模式,本质上都是骗人,捞市场的钱,公司的概念抵消了作为个人要去承担的道德风险,但这算什么狗屁事业,包括我们后来做工作室,色情网,捞钱而已,来去都快,在90年代有过一天花50万的记录。
实际上年纪越大,越往后走,对初衷就越来越怀念,越来越害怕。我的初衷是去做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当初做心理学网站,写文章什么的,虽然也谈不上什么事业,但好歹是有益于自身和他人的,但全被社会上的一些迷乱撞坏了神经,说到底我也是个俗人,不能免俗是我最大的悲哀,为了免俗我甚至要去隐居,做道士,餐风饮露,仙风道骨。
女朋友走了之后,我结束了一切旁门左道,上班去了,开始琢磨继续写字,继续做点什么,后来就做了一个网站,开始筹谋一点形而上的事情。网站点这里,架子算是好了,就是没内容啊,基本是空的,我想这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
还有一些反过的人和事,比如上班、玩商业模式、朋友之间、等等,以后再聊吧。顺便打波广告,其实我以前挺不喜欢打广告,但最近在琢磨着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尚还没有群众基础,容我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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