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的梦,都被尘封的往事慢慢掀开,只留自己沉默无声地回想。曾经有千万个假设重逢的场景,就像很多未做过的梦,无尽地凌空想象。
年少时的轻狂和任性,年少的天真纯白的感情,还有那些无奈的遗憾。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挣脱了光阴的束缚。而今,留下的只有字行间余下的淡淡哀伤,纪念着当时遗憾错过。
我抬起伏在书桌上的头,看向窗外。我仿佛还能看见外面的似锦繁花,遍地盛放的蒲公英被风扬起,都被吹得好远好远。手肘旁放着一杯刚刚泡好的茶,袅袅升起的茶气,浓韵雾绕里描绘出尘世的风景,讲述着旧时光里的那些镜花水月。
我还能想起,那天黄昏暗色下的你,背靠梧桐静寐休憩,余光穿过叶间缝隙,偷偷打在你的脸上,那样的寂静美好。那刻,我有一种错觉,你就像是千年前的东晋名士,携着淡淡的书墨香,于夕阳暮色下渐渐走来。夕阳,仿佛把千年的时光都凝固在这片梧桐树下。霞光,最后一次洒落在青石板路上,落在梧桐下你的身上,那样的你真实却又神秘飘渺。
而岁月的洪波暗涌,终究是散了这场烟火般绚丽的暗恋,走进了回忆的故事里。
抬起头看看天空,曾经练习的动作如今还是陌生得很。而那时候只是因为你说喜欢蓝色,就足够让我努力去找寻。如今再试着去做,竟发现累人得很。大概成长大概就是,不知何故,就没了从前的心情,就连曾经的习惯都觉得累人,而看着这片天空下的阳光,竟也感到刺目难受。我看着缓缓移动的白云,突然就想起了你那双褐色瞳孔里纯白,干净而爽朗,大概青春都是这般纯白,不必沾染太多的复杂。
毕业那天,你和我挥手作别,一个拥抱都不曾赠予。微风里你转身执着的身影,就足够暂短这刚刚萌芽的情愫。斩断了时间,停止了画面,便已宣读了胜负。风扬起我的发丝,掠过我的眼。其实我分不清是不甘的泪,还是不舍得泪。我只知道,那一刻,某些夹带着咸涩的液体,顺着脸流了下来。
本以为这段记忆会无处安放,却在经年里变成了最暖的故事。也曾悲天悯人,也曾不甘不愿,最后还是明白了。再美的风景,终也是一段眨眼的过程,再绚丽的存在,又怎能抵挡得住岁月蹁迁,再惊天动地的故事,也不过是经年往事。那些蹉跎了的过往,让有限的曾经不曾斑驳,也足够了。细心放置的书信,终究发黄,只剩淡淡的笔墨香,清晰可见的字句,让一段年少回头,便又走过了一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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