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昊和冷月来到四楼房间时,见到欧阳蝶换了一套白色轻纱,静静地坐在床沿上。
林昊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由衷感叹道:“雪山一株莲,何似人间花?”迈步走到她身前,施礼道:“不知姐姐寻找小弟,所为何事?”
欧阳蝶正在回味着林昊对自己的赞美,见到他向自己施礼,连忙站起身来还礼,笑道:“听闻是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才得以安然。本该前去当面致谢,奈何身体初愈,行动不便,所以只能劳烦姨娘将你请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林昊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且在下只是拿钱办事,各取所需罢了。”
欧阳蝶脸色一黑,咬牙切齿了一阵。方才道:“公子说笑了,请先坐下再谈吧。”
三人纷纷落座。沉默了片刻,欧阳蝶面颊微红,对林昊道:“公子觉得小女子的姿容如何?”
林昊微微一怔,看了一眼这个雪莲般的女子,诚恳地说道:“姐姐容颜绝丽,貌美无双。”
欧阳蝶心头一喜,轻声道:“若奴家欲与公子结为夫妻,不知公子可否愿意?”
林昊顿时一惊,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并非玩笑,急忙摆手道:“姐姐抬爱,小弟受宠若惊,但此事万万不可。小弟家有贤妻,夫妻恩爱,故不敢有此妄想。望请姐姐莫要怪罪。”
“什么?你已有妻子?你年方十四,这如何可能?”欧阳蝶惊讶道。
“承蒙上天垂怜,小弟确实已经成家。”林昊说道。
欧阳蝶的神色变换不定,沉默了半晌,说道:“不知奴家的相貌,较之令妻如何?”
林昊温和笑道:“我妻貌凡,不若常人。比之姐姐天仙造化,自是大大不及。”
欧阳蝶看着他那满目柔情的模样,心里千肠百转。悠悠道:“若小女子愿委身相许,不知公子能否给个正妻之名?”
林昊赔礼道:“姐姐错爱,小弟并未有过纳妾之意。”
欧阳蝶嗔道:“我之相貌,且配你不上?你若舍得弃去糟糠之妻,妾自当宽待于你。”
林昊的脸色骤然一变,沉声道:“姐姐气质出尘,貌似天仙,小弟的确羡艳。但我妻待我,恩比天高,情比海深,岂是这一副皮相可比?再则,家妻貌凡,却绽于我心间。姐姐貌美,却仅显于我眼前。姐姐之美,乃世间之美,如那皓月,似那芙蓉,仅为美景而已。世间美景,赏之悦心,喜则喜矣,丢之不惜。
昔尚年幼,不通情事,我妻怜惜,处处体贴。今已有悟,美景悦心,我必赠之,美景伤心,我必恶之。思妻之念,忧妻之心,天地不灭,必无终了。望姐姐慎思慎言。”
见到林昊神色不悦,欧阳蝶歉然道:“公子见谅,非妾故意为难,实在是妾已走投无路。想要搏得一线生机,就必须得事事考量、处处小心。
妾自思之,众人皆赞我貌美如花。可我自知,花无百日红,女无几时容。且芙蓉虽美,怎奈不欺杜鹃,何况百花园中群芳竞艳,谁敢称魁?
妾自寻思,若你因我这貌相,做出抛妻弃女之事,定然不可托付终身。还望公子不要将我先前之言放在心上,若有惹你着恼之处,蝶儿这厢赔礼了。”
林昊摆了摆手,表示不会介意。
欧阳蝶见到他的神色缓和下来,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妾身乏了,待到明日再与公子倾心详谈。公子当知晓,妾复姓欧阳,单名一个蝶字,明日自会去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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