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我坐上开往桂林的汽车,向着七彩的云南出发。一个人,一个背包,远方归来的游子,我却要逆流而上……
(一)
六小时的颠簸,迷迷糊糊的到了,准确的坐标是桂林火车北站附近。当年席卷半壁山河的太平天国运动就在这轰轰烈烈的开展,脚踩的地方说不定留有他们不曾言传的故事。湘军与太平军到底谁对谁错呢?孙子有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战斗的输赢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那些民生的苦疾又在几个王侯将相的眼里(很庆幸我们的生活远去了硝烟)。桂林山水甲天下,书上如是说。南来北往的人群,我也是其中之一,因此匆匆忙忙也就少了游玩的兴致。当然,既来之怎么能不尝一尝大名鼎鼎的桂林米粉,一人吃饱全家不慌。早就在去哪儿网上订了公寓式房间,虽然一个人住越显宽敞,但费用却不过百来块。洗过热水澡,楼下小店点的原味奶茶,万家灯火明灭。阳台是一扇窗,忘了你是个过客。
一直以来,都有提前的习惯。飞机还有三小时起飞,将行李寄存在酒店前台,一个人轻装上路。陌生的城市,你开启了冒险模式。走累的时候,转角处精致小巧的书店就是最好的礼物。吃饭总愿意去那个几个熟悉的地方,点菜总是不经意一遍一遍地重复。陌生的长街,走到底了,也不会有一句多余。
飞机起飞了,我更新了说说:再见!桂林!
(二)
双廊,距离大理下关城区36公里,杜草堂诗云:城里十万户,此地两三家正是千年前这个小小渔村最形象的写照吧。从市里坐县际班车出发,云山苍苍,江水泱泱,道路两旁各种颜色的植物一开一大片。“三方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白墙灰瓦,淡淡的水墨画建筑带你穿越一眼千年。恢宏大气是故宫,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胸中之气浩然而生。懒云仙,蓬莱深处恣高眠,多少逸士追寻海上神山不得,醉倒在苏州故园的小桥曲水。置身重重的条条框框,远方成了时时心心念念的诗。燕子衔来二月,阳光欢送流水,总要停下来看一看。
下了车有一条新铺就的水泥路,路边一栋显眼的三层建筑独立在这天地间,檐角如飞是为魁星阁,据说有一定年代了。再往前走就到了双廊完小,朱红色的大门,颜体风格写就的几个大字显示了他的底蕴——双廊完全小学。门的顶上是少年先锋队的旗帜,两旁的墙上盛开着三二簇无名的小花小草。镇上到了年龄的儿童都在这里上完小学,然后去更远更大的地方完成各自的学业,也许越走越远了。沿着小路往南一直到底,就到了海边的码头。码头游船渡往的地方,便是有名的南诏风情岛了!历史上南诏王城也类似故宫规模一般,南北城墙的长度大致都有3000多米,辉煌绚丽的文化背后凝聚着无数人劳动人民的智慧与汗水,遗憾的是如今已看不到当年的传奇盛况了!
白族的民宿客栈里流传着这么一句:一个人的丽江,两个人的双廊。
在闹市的巷尾,靠近洱海的地方有几间古怪特别的木雕房子。哪里古怪?平常所见到的商店招牌都是汉字,时髦一点的弄上几个英文,有内涵的来点隶书标榜,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奇形怪状的——像幼龄儿童精心涂抹的一幅小人画(姑且这么说吧)。四方布局的房间,挂放着各种有关小人画的装饰品。写着上善若水的纸质灯扇,有关那条传奇的茶马古道地图,凝神静气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流连抚摸,一个小小的圆作的头,线条构成的四肢,嬉笑怒骂或劳动唱歌。中国古代的历史上,词长期作为士大夫歌舞遣怀的一种娱乐方式,简单形象的文字符号何尝不是劳动人民田间休憩的一丝灵动!放松休息是工作的润滑剂,旅行也是,像吃惯了正式西餐的人偶尔来一顿臭豆腐调剂调剂。小店的老板,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热情而又健谈。通过他,古老的东巴文明向我打开未知的大门。
东巴文字,也就是我前面所不解的小人画,是一种原始的图画形象文字,是纳西族人民特有的文化之一。它始创于繁华的大唐,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虽然不如古希腊、古巴比伦等文明一样悠久,但是有句话叫优秀的文明从来与时间无关,精彩的文字从来没有国界的限制。当地有一种抄写经书的纸张称东巴纸,是用一种木本植物皮所制成的厚棉纸,有千年不腐之说……
古老的文明大多都湮灭在历史长河,瑰丽的精神宝藏造福了人类,高高的山巅至今难望其项背!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饿了一晚出门沿街寻找食物。依山傍水的双廊自然也是靠山吃山靠水打渔,集市里来来往往的叫卖声。我也参与进来买了一份纳西族特色早餐的火腿粑粑,跟我们平常街上到处可见的糖油粑粑不同,外面一层松脆的馍馍皮,零星的葱花和火腿肉点缀其中,比之北方的大饼看起来更令人富有食欲,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酥香!
趁着明媚的阳光,从路边小店租了辆自行车,沿着洱海旁的公路一路向北,独自领略大理的绮丽风光!
(三)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这是《北京爱情故事》里的一首吉他民谣滴答,由歌手高帝根据丽江小调改编而成,侃侃将之广为传唱。程峰一路尾随着沈冰追到了云南腾冲和顺古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自此,云南丽江就成了我一路向西的坐标。大冰说着各种俏皮的故事,我更贪那一缕阳光的味道。一样都是背包客,相比之图书馆、大学、博物馆,脚步所及的山外青山才更够味!
我的文玩之路要从四方街的一家无名小店开始说起。到丽江的第一天我认识了秦哥,纳西族人,土生土长的本地原居民。他家的客栈就开张在丽江古城,旁边一条小溪,流水潺潺,我自然是他的房客之一。在今后的很多年里,他也是我唯一的,在丽江的朋友,我们亦师亦友。秦哥喜欢泡茶、喝茶,可能他们那里的人都喜欢喝茶,也常常请我喝茶。对于茶,我只知道有个叫陆羽的写了一本《茶经》,然后就成了中国的茶祖宗。在秦哥那喝过的茶加起来大概要比我之前喝过的茶的总和还要多,喝茶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丽江的阳光很充足,我们时常在院子里悠闲地晒太阳,秦哥就拿着一串佛珠在手里把玩。我看他很宝贝似的摩梭,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星月”,“啥玩意”,“好玩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他一脸鄙视的样子。“贵吗”我很好奇它的价值,“不贵,不贵,千把块吧”,“……”。一路西来,街上似乎人人手里都拽着这样一串佛珠的东西,仪态是轻松写意的。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也成了街上手里拽着这样一串佛珠东西的人群之一,并模仿他们轻松写意的样子。在繁忙的社会里,悠闲是可贵的。热爱生活的人,也享受生活,在自己的节奏里慢悠悠地喝着茶、聊着天。
关于丽江,却要着重讲一讲茶马古道。历史上北有丝绸之路,南有茶马古道。他主要由两条路线组成,川藏线和滇藏线。很幸运,两条线路我都有过涉足。丽江的拉市海旁至今还保存一段茶马古道的遗址。在牧民的引导下,我打马走过去瞻仰这条曾经承载中国西南经济的重要古道。
马帮,并不和电影电视上一样光鲜亮丽。他们的首领俗称为“马锅头”,有点类似于现在的包工头,受雇于当时或官办或民营的商号,丽江有个知名的马帮商号叫仁和昌(明末清初以后,官办衰落民营开始兴盛,抗日时期西南成为大后方因此达到鼎盛)。除马锅头之外的其他赶马人叫马脚子,他们多数由贫苦的老百姓组成,靠着自己的性命去获取生存的权利(社会地位可见一斑)。整个马帮里面骡子比马匹更多,因为骡子耐力好能驮更多的货物。在白桦的文章里,铃铛响起的时候,一定是驮着盐来马帮。马帮从丽江出发到拉萨需要走上108天左右,一路穷山恶水,雪山垭口,人走不动了就抓住骡子的尾巴毛在手上卷几圈,走两步喘口气,长年累月之间人和骡子患难与共结下了深厚的感情。骡子死后,马脚子大哭一场,然后把他带到干净的山上喂老鹰。老鹰是神的代名词,喂食老鹰被视为回归神的怀抱。
今天,我们很难想象当年走在这条古道上的马帮是怎样的搏命。就像他们最大的意愿,就是平安归来!(有兴趣的可以看一看丽江千古情演出,里面有一段感人的马帮故事,赚了我好一把眼泪)
(四)
写到这里,我的西行之路快要接近尾声。这次最远的,也是最后一站,香格里拉。我只想把他单独列出来,梦幻也好,凭吊也罢,留笔于此。因为大火之后,从此再无乌托邦!
后记
——我不知将去何方,但我已在路上!《千与千寻》
简介
之前和一个朋友聊过一个话题,我们这代人,苦没有真正苦过,爱没有用力爱过。每天受着信息大潮的冲击,三观未定又备受煎熬。贫穷不再是正义,又妄图不让金钱成为唯一的追求。
生活确实磨难太多,一不小心就被浪打翻。有一句话,在看透生活之后仍然热爱它,这大概就是赤子之心吧。
那么当独特的声音遇上精彩的文章,又会发生怎样的思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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