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

  话说：晨不言夜梦。那我中午头儿说。

  夜来晚上忽然梦到小学六年级的数学课上，我的数学老师给我们讲“流水问题”，我不会做，急得一匹。

客套

  我那个数学老师......名讳我记不全了，是不是“张德政”我也不确定了。只记得当时他是刚大学毕业，那时候的毕业生是可以分配工作的。

  千百年来，严师出高徒一直影响到我们这一代。

  数学老师就是这么一个人，二十啷当的年纪，最不缺的就是严厉，体罚很厉害，身边的任何东西，教鞭、教具、板擦甚至搬砖都是他体罚我们的工具。上课前，同桌就把所有数学老师拿的称手的家伙事儿都给藏起来。老师就徒手，一巴掌打在脸蛋子上，火辣辣的感觉，却一点都不痛。我同桌很坏，数学老师走在过道里，他伸脚就拌，数学老师也不生气，看着课本讲着课，一点也不耽误他一下将同桌的头摁到桌子上，总是笑着说：有教无类，有教无类......

  那时候放学早，我们就趴在学校的小花坛边上写作业，不多，半页或者一页的训练册，数学老师就坐在旁边抽着烟看着我们，谁要是做错了，当场就是一个响亮的脑瓜崩......一点也不生气，总是笑着说：君子不报隔夜的仇，这可是今天刚讲的，竟然还会做错。

  村里的学校，老师都是一身多职的，老师教我们数学的同时，还负责给我们上体育课，那时候的体育老师身体可棒了，不像现在的体育老师，三天两头的“生病”。也没有具体的课程，就是看着我们在操场上疯，或者拿几个篮球，陪着我们一起打篮球，那是我们小时候最奢侈的玩具。玩嗨了，连后面的数学课都忘记了，总是被路过的校长批评一顿，老师一点也不生气，总是笑着说：下次再玩，下次再玩......

客套

  后来，毕业，最后一天，数学老师坐在我们几个中间，我客套地问：老师，咱们啥时候再能见面？

  数学老师眼里居然有了泪！但他依旧笑着说：啥时候？想来就来！

  现在想来，我他妈那个年纪都已经学会了“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