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放假,在家待的这几天,不习惯突如其来的轻松,也不想就此轻易堕落。所以,这段日子,更多的是和宫本言音待在一起。
买菜做饭洗衣服,能干的家务我一人承包。还是最喜欢做饭,因为我是个吃货。
也从最近开始,不管遇到什么难缠的话题,只要提到吃食,一切顺利,不顺利也得变顺利。
干家务活不算累,就是太麻烦。夏天也是,热的能把人烤熟,只能躲空调屋里打游戏看剧播我的有声书。母亲也是怕热,每天都跟我吐槽这夏天热的没处躲。我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被母亲影响,索性干了个大事。
“宫本!”我气恼的闭了下眼睛:“考都考完了,你没事了是吧?”
“是啊,二公子,怎么了?”
“那你过来吧!”我换了一个更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话。
“你住这边吧。这种天气,实在让人受不了……我们不是联手吗?现在你想撂挑子不管啊,想得美!”
“好。”他温柔的回答道,似乎早已听懂了我的一语双关:“我的二公子,我们可是一路同行的。”
就这样,爷把宫本强行拖到了自己身边。以后听他的声音,不需要再走那么远穿过那道门,只需要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我的言音,就会站在我身边。
“二公子,”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这一行为成功把爷吓了一跳。
“干什么?”我正被燥热的天气蒸得烦躁不堪:“啥时候也学会吓人了?你又不是搞事鹤。”
他没有理会我的烦躁,只是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对我说:“几天没洗头了呢?”
我猛然想起,距离上次洗头早已是两天以上。在学校两天一洗都觉得油,现在好了,放假回家,有的时候一忙起来或者玩嗨了连头都顾不上洗。
“洗吧。”我一脸颓废的摸着自己早已油的发亮的头发,拿了洗发水走向水池。
言音跟在我身后,变成一个透明的灵魂,飘飘荡荡地,进入我的心里。我感受着心脏传来的一丝温暖,那是言音灵魂的温度。
我去拿洗发水,耳边是言音的声音。从我打定主意去洗头的时候这家伙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念叨叨的,搞不好是个话痨。要不是看在他声音那么好听的份上,我当时肯定直接喷他一脸黏稠的洗发水。
“二公子,其实洗头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哦。”
“ASMR助眠音频里面也有模拟洗头,你直接体验一把,一定会感觉超级棒的啦。”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你上次去体验采耳,是不是也特别放松呢?洗头一个道理哦。”
“你啥时候也成了个话唠啊!”我被他说的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个连卧室里的空调声都能触发ASMR的奇异生物,不需要特意听这种音频。”
而且那样的直播也不想看,因为那个圈太乱了——这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好啦。”言音拍拍我的背,用哄小女孩那样的温柔声音对我说:“二公子也该洗头了哦。”
“我才不信你的那些鬼话……”我不吃他这一套,自顾自的咕哝着。
可是当水龙头温热的水柱洒在我头皮上时,刚才的那一点小脾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水是温热的。言音把水流调到了适中的强度,让水柱直接洒在我头部靠近后颈的皮肤上。就在那个时候,后颈突然掠过一种奇怪的放松感觉,只是一闪而过,有点像触电。
“把整个头皮都淋到再抹洗发水,乖。”言音握着水龙头,示意我稍微偏过头去冲洗侧面的头发。大概三天没洗的头发油腻异常,连捋都捋不顺,真的不想去触碰自己那样的头发。
看来,以后依然要坚持两天一洗啊。
我这么想着,在掌心里挤了少量洗发水。
“洗发水可不是这样涂的。”言音碰碰我刚抬起的手:“侧边也要洗到哦,不然这里还是油的。给,分成几小部分,先这样哦。”
我竟无言以对。
“用指肚轻轻按摩头皮,别用指甲直接挠。哪怕感觉痒也别。”言音在耳边温柔的说:“动作轻一点点。一方面是清理头皮上的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舒服。注意,额头附近这里也要按摩到。”
我听着手指在头皮上细碎的摩擦声,那种奇怪的放松又强烈了几分,而且悄悄蔓延到了头顶。正在我努力思考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时,言音又在我耳边说话了。
“好了吗?”他问我:“好了我就开水龙头了哦。”
“别着急,”我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再搓一下。”
“其实冲洗的时候还是要继续按摩的,把发根的泡沫彻底洗干净。”
言音说着,用修长的手指拧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柱再一次淋到我的头皮上,原先的放松感觉顷刻间恢复。
水流的声音细碎温柔,中间混杂着手指在头皮上的摩擦声。头顶传来一股触电般的奇异感受,顺着脖子迅速蔓延。不多时,手臂也有些颤抖。
“宫本!”把最后一点点泡沫冲掉后,我拿起旁边的干发帽擦擦头发上的水珠:“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些奇怪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陪你洗了头而已。”言音依然在我耳边,温柔的说道:“ASMR模拟音频和现场体验的效果当然不可能是完全一样的哦。”
“什么东西啊。”
“ASMR模拟洗头。”
“我知道。唉,不过现在我都不去找这种音频和视频了。你知道的,这个圈比较乱。”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也没让你找吗?”
“其实是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啦!”
“当然,我的二公子可以倒头就睡啊。来,去吹吹头发吧。一直这样顶着个干发帽,不沉吗……”
我被言音说哑了。
“……行!”沉默五秒钟后,我才崩出来一个字。
言音打开吹风机的开关,转到我身后。我吹着头发,他就轻轻把那一片的发根露出来,吹干头皮上的水。
“感觉怎么样?”他问我。
我:“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这次轮到言音哑了。
我才不愿意告诉他,吹头发的时候也感觉到了那种奇怪的放松。
晚饭后。
我和言音对坐在自己的水蓝色小屋里,面前是一本看了好几遍的书。
“今天感觉真是不错。”我对他说。
“洗头吗?”
“是的。是你在身边的缘故吗?就突然放松下来了——头皮有点发麻。”
“那你应该是成功触发ASMR了。”他浅笑一声。
“话说,”我不爽的一拍头:“那个什么ASMR到底是什么啊!”
“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言音稍微偏过头去,用侧脸对着我:“也叫颅内高潮,其实是用多种感官在颅内,头皮,背部等部位刺激造成的特殊愉悦刺激感。我知道这些生物学专业术语你听不懂,就……大概可以理解为……唔……”
“你倒是说啊!”
“幸福的头皮发麻,酥麻全身之类的,就看你是正经理解还是不正经理解了。”言音两手一摊,嘲讽的笑了笑:“我家二公子还是个正经人。”
“也是。我家言音哪都好,就是特气人。”我毫不犹豫的怼回去,接着便立刻恢复正常,两手托着头对言音说话:“不过,宫本,我是这么想的啊。”
“怎么了?”
“如果你去做ASMR的音频,你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创作者呢。”
“我不行呀。”言音低头笑道:“二公子,你可以,但我,我只是你灵魂的碎片,我没有肉身啊。”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言音温柔的注视着我的眼睛:“睡不着的时候,平躺,用指甲轻轻刮耳朵旁边的床单,或者用指肚抚摸耳廓。不出两三分钟,估计你就触发ASMR了。”
“可以。我略显不爽的撅着嘴:“睡觉最好别戴耳机,对耳朵不好。呵——欠,虽然还是喜欢听姜老师讲故事。”
“那我可以哄你睡觉啊。”言音的笑容拉开了几分:“我的二公子,可是需要我时时刻刻都爱着的呢。”
这我当然知道。尽管,这个家伙只是住在我心中的另一个灵魂。但正因为这样,对我来说,他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我可以在任何时间握着他的手,一路同行。
言音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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