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每天早上挤上像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而自己就像一条被榨干内脏的鱼片一样。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不用拉着扶手也可以安然自得的看书,不用担心会摔倒在地上,如果我失去重心,发出咿呀咿呀叫喊的却是叠在我身前的人肉垫子们。另外还可以从后门上车,省去那坐车的两块零钱,我可不愿意将自己珍贵的iphonex递到人群中,天知道还能不能传回来。当然司机也不在乎这几个逃票的牲口,这和他今天工作带来的收益没有半毛钱影响。这算不上坐车的好处,只是我内心深处不禁冒出来的洋洋自得。颠簸着来到公司,我几乎都是第一个到的,这样我就不用去买早饭,可以大手大脚地在公司翻箱倒柜,折腾出几个面包。然后从杂物桌上撕开一杯奶茶泡了起来,哟,又省了一顿早饭钱。接着继续面对让我手足无措的工作,感觉就像是一个随时都会被丢弃的弃婴,做不了什么,除了等待只能做一些并不能改善现状的无谓挣扎。这就是我的生活,从这么一个落魄的早晨开始。
中午,按理来说应该是工作日的一天中第二快乐的时光。平日,我可以收起紧缩的眉头,拾掇一下纷乱的思绪。那些因不愿意或者力所不能及的工作而带来的烦恼可以暂且抛之脑后。虽然没什么食欲,但平淡的进食感比起愁闷的日常劳作与沟通来说还是颇为幸福了。还有随之而来全身放松的午休,不免让我感叹上天对我的恩赐,即使是在一个烟味弥漫夹杂着冷风扑面的环境下,我的身体都可以忘却种种不快而安然入眠。而可惜的是,今日的中午,却要在便秘造成的小腹胀痛和如厕回来后发现外套掉在油渍斑斑的地板上,旁人却视若无睹的懊恼,伴随着紧接着10分钟以后就要开一场由我发起并主导,但却毫无头绪、不明所以的会议的疲倦中度过了。如果下午没有更糟的事,那这真是个狗屎的一天。
晚上,23点32分,正常下班时间。回到家,真是一语成谶,我和狗屎终究还是差了点缘分。作为一个32岁,在职场摸爬滚打也快10年的人来说,这种没有尊严、没有目标、没有生气的日子,我真的是够了。对于和某些人沟通的过程中,我已经强忍住自己的怒火了。我自认一直以礼待人,不管是同事上司还是打扫卫生的阿姨;不论职位性别、相貌背景,我都不掐媚迎合也不圆滑世故。但真遇上事,我也是懒得和人争吵,我倾向直接动手,不在乎自己是否选择了最愚蠢的策略。不管怎么说,这一天即将结束。除了收获差不多4位数的劳工报酬,还剩下个把小时伴随着反复焦虑和悔恨的失眠。
我总有种预感,生命对于我来说不会太过长久。有时候,自己也会尝试去面对最接近死亡的姿势,但灵魂总还是畏惧的。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一天选择自杀,也或许会有人因我而死、又或许是我因别人而死。我对死倒是不怕,但拖着这个躯体来到这世界上活到现在,如果就这么结束,总心有不甘。而面对这个在我眼里早已没有生气的世界,我也没有太多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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