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三年,除了课堂,自习和活动时间甚至周末假期的课外时间才是最耗费我精力的。本班的绝大部分同学都有过或短或长的交集。
当年许多同学的小纸条、小礼物都是经我手传递的,最可乐的是后来我们一起聊天回忆起某人的情史,让我讲当年如何如何,某人拒不承认,说自己对此毫无印象。
那时候我家住的院子在南门外的马路边,交通便利,路过稍稍一瞥就能看到,我爸妈又特别开通,男女同学来家一律热情款待,虽然我妈的厨艺不咋地,中学时代许多同学在我家“食堂”吃过饭。
其时的我是个热情洋溢又精力充沛之人,像个自带光芒的太阳,主动照亮周围,甚至热情过头灼伤别人。从小的家教让我乐于助人不疲,整天乐呵呵的,别人遇到事情不用开口,我就会抢着去帮忙。要是开口请求的,那更是没法拒绝。(到若干年后学习心理学,知道助人情结和边界后,做定静和澄清的练习对我真是个困难的过程。那时候才意识到当年我的莽撞的热忱应该伤害过很多人,可惜没有机会向他们道歉,如果读此文的同学中曾是其中之一,请接收我迟到的歉意和感激。因为从来没人当面指责过我,让我沾沾自喜多年不自知!)
在不知道过度热情也是病的年代,基于我的性格,我在我们班的多个小圈子中游走,去过很多同学家。甫开学,我和玉梅曾小学同学,跟着她和晓庆走近,和萍怎么开始的好像是前后桌且回家顺路?那会她家最远还不骑车,也送她回家过。她家的老院子是我人生记忆中不曾褪色的一道背景。她和晓庆好,慢慢地我们几个就成了死党。前些年还有温晓红,不知什么原因,在她大学毕业后就渐渐地和我们疏离乃至失联。温是电机车厂子弟,我们班还有李瑛、冀玉、郭杰也都是,他们都住在电机车厂宿舍大院的楼房。仍然记得去李瑛家听她讲小时候被父母锁在家自己玩,她的独立和勇敢是我对她的最初记忆,而初中就立志学习城市规划设计更让我对她敬仰!冀玉是个被父母宠着的宝宝,初二了都不让独自一人上街,我带她去百货大楼逛,她很惊奇我不用家长带,我也很惊奇她居然不认识这城里的路。犹记得初二大家相约去镇国寺,她要打着在我家陪我的幌子,说服父母同意她中午不回家才得以成行。在冀玉家第一次见到了固体酱油,跟着冀玉跟王旭东、李鸿明、梁林还曾一起玩过几次,有次考试结束跟着他们淋着雨骑着车唱着歌到了东门外的树林里转了一圈,鞋子和车子都是泥泞不堪,回家后被洁癖的妈妈批评了也不敢解释,心理还觉得很爽。此刻想来,那股疯劲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对比现在的初中生被学校-家-补习班所禁锢的能量也就不难理解现在的孩子普遍青春期叛逆滞后,很多到了大学才开始真的“心理断奶”,实在是机会剥夺造成的!跟冀玉、梁俊萍和蔚丽霞学着写诗,以为有点文采的我被她们的作品打击的信心尽失,体会到“天外有天”的滋味。她们仨都有笔名,还尽是生僻字,我也学着翻字典取了个。意思是“孤独的行者”。看看,这就是矫情的矛盾体现。哎,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代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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