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没想到,摆脱了胡乐,却有更大的噩梦等着我。
第二天我刚到学校,就觉得气氛奇怪,走在路上,会接到很多目光的洗礼,或兴奋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而你看到我便拉着我的手说,苏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开玩笑道,陆齐铭,你别不小心红杏出墙了。说着便笑嘻嘻朝班里走,而你却拖着我往反方向走,边走边说,你还没吃饭吧?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我说,陆齐铭,你开什么玩笑,都快上课了,我吃过早餐了,你也快去上课吧。说完就朝班门口跑过去,边跑边想今天大家怎么都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在后面叫我企图阻拦我,而我下意识地更觉得有秘密,硬着头皮朝班里冲。但当我冲到班门口时,便站在了原地,动也动不了了。
虽然鲁索索在指挥同学用石灰粉刷着墙壁,但未被覆盖完的墙壁上,依旧是清晰的油漆刷的字:阮苏夏堕过胎,阮苏夏不是处女,阮苏夏是贱人。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你冲上来立刻把我揽入怀里,转过我的身,把我的头摁在你的胸口。
你说,苏夏不哭。
鲁索索说,胡乐那个王八蛋一出现就没好事,他怎么不早点去死。
说完,她又转头对我说,苏夏,你不要这样一句话都不讲,你跟那个王八蛋早没关系了。
而你在旁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不言语,其实看到胡乐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我明媚的生活要结束了。而我,真的不会哭,因为我的眼泪,早已在那个炙热的夏天流干,为往事,再也不流不出来。
一年前,我也是一个像唐清音那样纯净的女孩,穿白白的裙子,扎着马尾,笑的一脸纯净。
胡乐天天放学在校门口对我吹口哨,他追求我的方式很轰烈,所以,我以为他真的喜欢我,便开始与他交往。
他每天泡在游戏厅,抽烟、打架,很少去学校。我放学,便去游戏厅找他。他带我去见朋友,吃饭、喝酒。就是那个醉酒的晚上,我送他回家。到了他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他说他父亲早去世了,他母亲去打麻将,我倒水给他,他却反握着我的手,突然把我压倒在床边……
那天晚上,胡乐睡去了,我却瞪着眼睛看黑暗中的一切,被撕裂的吊带和脖子上的红色印记,让我转瞬就陷进了黑暗里,自此,再无光明。
一个多月后,我找到在游戏厅里的胡乐,他正叼着烟专注地打游戏,我扯了扯他的衣服,他却一把挥开我说,别烦老子。
我在游戏,看到他就好像不是我的真面目厅外一直等到深夜,胡乐才伸着懒腰走出来,而我,也由开始的慌张等得慢慢麻木,所以,胡乐走出来时,我平静地说,胡乐,我怀孕了。
胡乐把我带进了一家小诊所
刺骨的疼痛遍布全身。
那个夏天,对我来说,是没有尽头的黑暗。为了摆脱这段黑暗,我转了学。
转学后,我便经常一副火鸡扮相,脸上涂满了化妆品,因为,我觉得这样,就好像安全了一点点,我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别人,而别人看我,看到的就好像不是我的真面目。
学校里所有人都说我是不良少女,其实,我只不过想用生疏的方式将自己与他们隔开而已。因为,看到他们鲜活青春的脸,我便觉得心里的那道暗伤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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