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来

■文/从前慢

南方的朋友时不时发出风雪照片，让我这个北方后生多少有点尴尬，心想着难不成现如今南方北方气候颠倒了过来？可这东西又如何颠倒，只能说气候变换的没有了规律。其实我知道，哪里风雪要来定是天老爷给予我们的平衡---要么是哪里热需要冷，要么是哪里旱需要雪。

从他们朋友圈发出的雪景开始，我心里就念想着一场长安雪。这个过程是有一点漫长的，缓缓悠悠的，让人慢慢察觉着它的变化。我是个有心的人，从回家第一天就用笔记录着腊月二十八、二十九和三十的暖和，然从初一就悄悄起了变化，直到昨晚才算让我察觉到雪事肯定要来。

当然，这种预感是因天气而来的，我可没有那么博学的气象水文知识。昨夜等车回家，我逞能式地站在露天，以为自己身子骨尚算硬朗，就这样第一次感觉到头灌风的滋味，那是因为里面夹杂着雪事要来的风寒。孩子和我一样站在风中，但远不是我想的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对他说第二天一定能见着漫地的雪，那时候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孩子念想着雪中的追逐有一无一地言说了一路。

今早醒来，果然如我所料，一夜白雪安静地装扮着城市，屋上、树上、车上、草上全是雪的印记。雪让这座城市连成了一片，钢筋混凝土打造成的城阙是需要这样一种东西联系起来，就像农村用土地联系起来一样，我喜欢天然造化一色的样子，隔窗外望站了许久。雪让城市变得凝滞，我的心却向往着暖和起来。

写雪的文章很多，想必主席的那首《沁园春·雪》迄今无人能及，我常想着怅寥廓天地的悲壮来，这世上可能只有自然足以干成这件大事。这么一想，我觉得这次心里起的雪事，绝不是单个原因，又或是有想见南山的因素，又或是有心里的波澜，多种巧合才造就了它夜里的洋洋洒洒。

呵，谁又知道老天是怎样的安排呢?也许它是想让我们围绕雪做点事吧，好让大家忙碌的脚步停一停。我心心念念了十多天的雪，终于是没让我失望，在等了一个瑟风寒劲的夜后，就这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