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十二月的风越过我
朝东飞奔,东山有草也有松
窸窣作响
像这个季节低弱的心跳声
一千多个日夜
这座山上的风,山顶的云
经常在梦中,把我压得生疼
回不去的黄昏
曾经照着我们的身影
哦,夏天啊!如此短暂
如此漫长,在其后的各种季节
让我从内到外一圈一圈地生长衰老
那么小心而又挚热的爱
那种锥心而失声的呼喊
那些无法说出的沧桑
在你我各自出走之后
我认出了命运的样子
像一座荒凉的城
你像一轮月,曾经照拂过我
此后,便要慈悲、宽厚
接受每一次鞭笞如同获得一枚青果
藏到酒杯里参禅,打座
不再触及"爱"的敏感神经
站到人潮中,仅仅是有些人流过我
没有人牵我走
也没有人流放我
就当是一个生人
许多的他们与我擦肩而过
但愿,我们都能养起清凉的心
让河流归于河流
让高山奔向星月
让一朵花安静地落于夜雨
终于认不出彼此
直到来世万千人群中,重逢
在一场泪水中,我们相融
而此刻,我为何如此悲伤
为何盼望拥抱迟迟未来的大雪
就让那几百首诗,化为灰烬
纷纷在这山间的小道上
我听到了钟声
同时我也失去了爱的能力
人生呢,竟也就这般
凄凄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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