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张云雷和这个城市的其他人一样,都进入了梦乡。
房间的门被推开。杨九郎进了屋,脱下外套,解开阻碍呼吸的领带。站在床边,像一只黑夜里的豹子,而此刻,在床上睡着的张云雷,就是杨九郎的猎物。
上床,跪在床垫上。拉开被子,找到这人的唇。轻车熟路的吻上去,灵活的手指复又伸进去,揉搓抚摸着被子下的身体。
“唔…唔…”睡梦中的呼吸被剥夺,张云雷因为缺氧而醒过来。
“哥,你回来了,你,你喝酒了!”从梦乡坠入欲海,声音格外沙哑。
“嗯,有个应酬,这么早就睡?为什么不等我?”杨九郎暂时放开张云雷的唇。
“今天学校有体能测试,有点儿累了,对不起……”
屋子里没有开灯,月光照进房间。正映在张云雷的脸上,年轻的肌肤借着光亮散发着美好。就像一个奶娃娃,血液里的施虐因子在叫嚣,催促着杨九郎把它们付诸于行动。
而杨九郎也同样的想到做到,再次擒上张云雷的唇,舌尖慢慢描绘着口腔的轮廓,被子里的手指解开睡衣的扣子,掐住一点胸前的软肉指尖用力一搓,惹得身下的人娇喘连连。
“哥…不要…我明天还要上学呢…嗯……”张云雷双手搭上杨九郎的胸膛。
“声音小点儿,你想要爸爸听见吗?”杨九郎的语气沉了几分,黑暗里看不出脸色。
“那,那就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很累了……”
没说完的话被堵回嘴巴,杨九郎用力的向前送着胯,把欲望撞进张云雷的身体……
再次醒来的时候,张云雷已经去了学校,杨九郎睡在张云雷的床上。昨晚的衣服已经被换掉,身下也没有湿滑黏腻的感觉。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是张云雷给杨九郎留的。
杨九郎知道衣服是张云雷帮着换的,身体也是张云雷清理干净的。闭上眼睛想到在那么激烈的情事过后,张云雷忍着身体的酸痛为杨九郎擦拭清理的样子,杨九郎睁开眼,不屑地笑了笑,把牛奶倒进了下水道。
听见咳嗽声,杨九郎回头。
“爸!”杨九郎说着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嗯,雷雷上学去了?”
“是!”
“下个月雷雷就毕业了吧,我让他到你们公司实习,你安排一下吧!”
“是!”
张云雷十二岁那年没有了妈妈,被杨爸爸领进了这个家,杨爸爸和张妈妈年轻时曾是一对恋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两个人各谋了良缘,就没有了来往。直到张妈妈因病去世,杨爸爸安顿好一切之后就把张云雷接到了杨家。
其实,杨九郎以前真的很喜欢这个弟弟。可是自从张云雷进了家门,杨妈妈开始变得郁郁寡欢,总在杨九郎面前念叨说张云雷是杨爸爸的私生子,长大了领回来。
杨九郎永远忘不了杨妈妈在浴室里割腕自杀的场景,满地都是鲜红的血水。杨妈妈一只手浸在热水里,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遗书……
张云雷很累,前一天的体能测试已经消耗了自己大量的体力,晚上又和杨九郎进行了一场接近杀害程度的情事,使得白天上课时的自己根本就打不起精神。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张云雷抱着课本走出教室。现在的他只盼着回家,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一会儿。
“你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病了?”女孩追上来,拉住张云雷的袖子。
张云雷知道女孩喜欢他,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己这朵落花还不知道那流水懂不懂呢,哪还有闲心管别人。
“没事,昨晚没睡好而已。”张云雷挡来女孩伸过来的手,怕她看见自己脖子上那伤风败俗的痕迹。
“哦!”女孩悻悻的走开,这样不解风情的张云雷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自己了。
“嘟!”校门口的黑色轿车鸣了笛,吓的张云雷一个哆嗦。杨九郎的车就停在门口,张云雷紧了紧怀里的课本,上了车。
“那女孩喜欢你!”很明显杨九郎已经看出了端倪。
“是!”张云雷没有抬头:“可我从没有答应她!”
“哦,是吗?”杨九郎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却爬上了张云雷的腿根:“为什么?”
“你知道的,何必来问我!”
杨九郎轻笑一声,张云雷此时才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回家的路,杨九郎把张云雷带到了山顶。
熄火停车,杨九郎一把将张云雷从副驾拽到自己的腿上。宽大的上衣被掀起,露出白皙的胸膛。张云雷很瘦,一根根肋骨分明的暴露出来。传说夏娃是亚当的肋骨所造,杨九郎有时候会想张云雷可能就是他的肋骨吧。
张云雷挣扎的厉害,慌乱间撞上了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在山顶响起,杨九郎毫不理会,继续攻击着张云雷的腰带。
“怎么,需要观众是吗?那下次咱们直接在你学校门口做得了!”
张云雷被羞得满脸通红,直往杨九郎的怀里钻。黑色的轿车不知震动了多久,当好整以暇的杨九郎抽着烟看着副驾上衣不蔽体的张云雷时,又一次发出了冷笑。
“哥,你能抱抱我吗?”张云雷缩在座椅上,晚风吹起,吹在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从杨妈妈过世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抱过我了,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冷。”
“冷的话就把衣服穿上,抱又有什么用。”杨九郎说着把外套扔到张云雷身上:“爸说了,下个月让你去我们公司实习。正好你也要毕业了,过几天在家给你办个聚会,顺便公布一下咱俩的关系。”
“什么!”张云雷挣扎着坐起来:“公布关系!那爸爸怎么办?”
“你不想吗?”
“我想,真的很想。我迫不及待的想让全世界知道我对你的爱啊”张云雷在心里大声喊着,却不作声。
“你不用管了,只要想想请谁来就好了。”杨九郎说着发动车子,带着张云雷回了家。
张云雷虽然嘴上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却将心思都体现在了行动上。聚会上的物品每一样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张云雷平时没有什么朋友,但还是把同学都邀请了一遍。
终于到了这一天,张云雷并不关心同学的祝福,只是在等,等着杨九郎对大家公布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终于,杨九郎一步一步的走到人群面前。
“今天的聚会,我的弟弟是主角。他即将要离开校园,步入社会。在这里,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他。”
全场的灯光暗下来,只有投影机运行的声音。墙壁上出现了张云雷的照片,一张一张;从来到这个家开始,每一年杨爸爸都会带着杨妈妈和杨九郎还有张云雷照一张全家福。当时什么都不懂的杨九郎笑的是那么的开心,现在看来,杨妈妈苦涩的笑并不是杨九郎的幻觉……
照片还在一帧一帧的播放,突然,一张照片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接下来的照片,全部都是张云雷赤身裸体的样子,很明显这些照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角度选的很好,每一张都能看清张云雷那情欲蒸腾的脸,而照片的另一个人却看不清。
人群中声音越来越大,变态!恶心!这些扎人的词语开始灌进张云雷的耳朵。
“喜欢吗?我的弟弟!”杨九郎走到张云雷面前,掐住他尖细的下巴。
此时的张云雷大脑一片空白,可能现在只有晕过去这个办法,才能化解这种局面吧。
“嗬!”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了一声,只见杨爸爸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手忙脚乱的把杨爸爸送进医院,张云雷终于得偿所愿的跟着昏了过去……
杨九郎知道,自己的报复行动一旦开始展开,今天的这种局面早晚是会出现的。只是当张云雷真的昏倒在自己面前时,还是慌了手脚。
张云雷进医院的第三天,杨九郎从护工那里得知张云雷拒绝吃东西。没有多想,随口说了一句:“他要是不吃,就按着他给他打营养针。”
折磨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轻易让他死。
张云雷进医院的第十天,杨爸爸因为之前受了严重的刺激导致了中风,杨九郎无心去管张云雷。
有营养针顶着,他不敢怎么样。
张云雷进医院的第十五天,杨九郎之前送去的鉴定报告出来了。
报告显示,张云雷和杨九郎,并无血缘关系!
杨九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拿着报告奔向医院。来到病房,却发现张云雷不在病房里。
“人呢!去哪了!”杨九郎抓住护工问道。
“张先生说想去天台透透气,十分钟前刚刚出去。”
“天台!”杨九郎心头有种不详的预感。
天台上的风很大,张云雷就坐在那里。纤瘦的身体外罩着肥大的病号服,面色苍白,像只风筝,一只即将断了线的风筝。
“在这坐着干嘛?”杨九郎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吓到面前的人。
“你来了,手里拿的什么?”张云雷回过头,看着杨九郎,不悲不喜。
“鉴定!我…这么多年…对不起…”
“呵,原来一开始,你就是不相信的啊。”张云雷笑了一下:“你爱过我吗?”
“爱过!一直都爱,只是我被仇恨蒙了眼睛,害了爸爸,害了你。我错了,真的错了,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怎么补偿,现在的我身败名裂。什么都完了,补偿,来不及了!”张云雷说着眯起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我都不配说爱!所以,就不要纠缠不清了!”
“……”
“妈妈,你是来接我的吗?”恍惚间,张云雷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向自己张开怀抱。张云雷伸手去抓,却脚下一滑,直直的坠落下去!
“不要!”
最后一刻,张云雷感觉可能是杨九郎向自己扑了过来。
“怎么可能!”
闭上眼睛,风从脚下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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