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的历史观
江城子·咏史
湿云全压数峰低。影凄迷,望中疑。非雾非烟,神女欲来时。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
这是纳兰词里最如梦似幻、扑朔迷离的一首。文字很美,意境很美,但说不清到底要表达什么。首先词题就很让人费解,说是咏史,却看不出一点和历史有关的内容,以至于有的版本干脆就把这个词题嘿删掉了;到要说是写男女之情,似乎有那么一点味道,却怎么也把握不牢。看上去又像在写三峡风光,但考察容若一生的行程,从来没有到过三峡。
这首词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不是咏史,要弄清这些问题。有必要把容若所有的咏史诗词作一番梳理,看看他在咏史方面的基本思想何在,基本笔法如何。结合纳兰的词作来看,这首词,很有可能真是咏史,算是历代咏史作品中非常特殊的一个。容若对历史兴亡的看法和汉族知识分子的主流传统不太一样,有的站在历史潮流之外,冷眼旁观,觉得历史这东西兴亡无定数,很难把握,很难琢磨,由此产生出一种世事无常的苍凉感,而世事既然无常,作为个体的人生,其意义和作为便也大可怀疑了。
这首词,我们所说它表达了容若的一种历史观,还是很贴切的。他站在一个较为超然的立场上。感叹历史的浮云苍狗、非雾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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