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说自己是一只行动笨拙的爬行的蜗牛。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一只这样的蜗牛,五月二号该写出来的文字,心里一直在想,却断断续续直到今天才写完,才发出来。这不是一只爬行的蜗牛,是什么?如果不是,那就可能还需要在前面再加上“年老的”三个字。
长长的前言
有的人,天生就喜欢把阳光的一面展示给别人,把阳光的背面留给自己,就像我。
有的人,从小就知道要什么就自己争取,没有太阳,就把自己变成一束光,如冬俊。
有的人,遇到困难羞于开口;听到难听的话,碰到可气的事,默默留在心底发酵变质,就像我。
有的人,遇到难题敢拼敢干;江湖行走,快意恩仇,有冤有仇,当场就报,绝不过夜,如冬俊。
我习惯把不愉快假装忘记,绝不对人提起;冬俊则会把这些当笑话讲出来,绝不留在心底。
人很容易和自己同类的人交朋友,也很容易被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所吸引。
所以,2005年暑假,第一次见面即永恒,在卖书买书中,和冬俊成为了好朋友。
她性格外向,做事冲劲十足,敢想敢干;笑声爽朗,说话声音大,语速快,极具感染力。她家姑娘也和她一样。
2009年暑假,她和她家王同学第一次组织的培训班上,在承德避暑山庄,结束时,她干脆利索地把6岁的女儿一把扔给我,扭头就走。我担心小姑娘哭闹,谁知小姑娘高高兴兴拉起我的手,阿姨,我们走吧。
一连两天两夜,吃吃喝喝玩,看看拍拍睡,一次想家想妈妈的时候都没有。
那次回来,她家女儿成了我的“亲闺女”,我成了她闺女的“亲妈”。
但至今,我依然没有学到她半点野蛮生长的姿态。
性格使然,心里会藏着许多只能自己消化的秘密,不能给朋友说,甚至不能和家人说,一个一个放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隐秘到自己有时都觉得它已经不在了,已经忘记了。
但其实它们一直都在,还会于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突然出现,让人措手不及。
正文开始
5月1日,劳动节,培训第二天。
张老师报告主题:如何写一本“主题先行”的书——以《奶蜜盐》为例。
开场就说:把写作看成吃饭就不用纠结写还是不写了,就像吃饭一样不可缺少。写作班就是捅破那层窗户纸。从写书的角度教人写文章。更重要的是自己相信,有很多作家出版第一部作品的时间是37岁。生命过半,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早有所得,大器晚成。
文质老师一直在给我们传输一个理念:写作,只有写起来才叫写作。教师写作要像每天吃饭一样自然,忘记自己的年龄,要相信自己。
接着,说起了生命化教育的三个关键词:授受知识,开启智慧,润泽生命。
基于这个角度,又说了三句对我触动很大的话:
[if !supportLists]1. [endif]想大问题,做小事情。
做为一名教育者,我们时刻牢记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个小学生,更要意识到,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我们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帮助学生开启智慧,润泽生命,面对学生出现的各种现象,任何问题,都要深入思考,站在教育的角度追根溯源,以期得到最好的解决。
但同时,我们面对的是小学生,小就意味着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问题,小错误,小意外,教育者的生活就是由无数零零碎碎的小事情组成的,我们必须学会做小事情,把小事情做好,把细节做好。
2.从能够改变的地方开始。写作就是改变生命的事情。
人为什么会有烦恼,会抱怨,就是因为求之不得,事情和自己的想象不匹配,现实和理想的距离就是我们心生烦恼、抱怨的温床。
与其被动烦恼,不如主动改变。做不到改变世界,最起码从改变自己做起。换一个角度看世界,看问题,烦恼就会少很多。
写作就是在改变生命,这句话猛一看是在说人生大道理,但是联系自己,发现这句话非常有现实意义。比如冬俊,她从不记仇,因为她有仇当场就报,从不过夜,不仅嘴上直接怼回去,还会在朋友圈发小作文,不指名不道姓地指桑骂槐一通。别人看到会怎样,完全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是这么痛快,如果我能和她一样,是不是快乐会增加很多?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3.教育是慢的艺术。
这句话听说过很多次,也经常引用这句话,但还真的不知道这句话就是张文质老师首先提出来的,直到今天才知道,真是惭愧。
“慢”一字,我理解的是学生的身心发展是有规律的,他们的发展、变化一定是长期的,慢慢的,甚至有可能是起伏的、反复的,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做到老师一谈话,一开主题班会就能发生天翻地覆改变的。这就要求老师要有耐心,要学会等待,让孩子以自己合适的速度,以最好的姿态成长。“百年树木,十年树人”尽在于此。
教师也需要“慢”下来,教师的成长也需要慢慢积累,减少功利性,静下心来,才能走进真正的教育。
文质老师的《奶蜜盐》这本书出版整整用了五年时间,期间他甚至都已经放弃了这本书的写作,但最后还是克服了自己的短板,写了出来,因此,张老师说:不要畏惧自己的短板,要相信自己的长板。只盯着自己的短板永远不会进步。
张老师还说:接纳自己的不足,写自己擅长的。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要努力,有勇气来表达。来这里参加教育写作培训班,就是来参加勇气提升营,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勇气。相信自己的人,总会找到自己的优势。
说到这,张老师对廉校长等几位学员说:你也可以出书了。你都可以出好几本教育书了。你早该出书了。
手指的方向转到了我这里,我脱口而出:“张老师,再对我说一遍这句话吧!”
张老师对着我非常认真地说:你不要以为只有莫言是小说家,你也肯定是小说家。
接着还说(已经不是专门对我说了):真的是这样,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不同的形态出书,书的种类那么多,总有适合你的那一种。如果你不是为了写书而写书,不是为了职称而写书,书的种类太多了。
说实话,我知道张老师这些话不是对我自己说的,是对所有学员说的,但这句话出现的时机恰恰好,正好是我最需要肯定和鼓励的时候。
从自己熟悉的地方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需要很大的勇气,我觉得我有,所以去年暑假,以年龄最大老师的身份来到了新单位。之前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事情多,活动多,时间紧这些我都不怕,反正我就是这样一路忙过来的,加班加过来的,只要认真管好班级,上好课,带着学生读书、识字写字,写话就好了。
但是,到新单位之后,我发现不是这样的。理念的冲撞,沟通的障碍,家长的压力,有一段时间,让我一度变得纠结,焦虑。我觉得自己就像被关在四周都是钉子的笼子里,每做一件事总会觉得心惊胆战,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如果不对,该怎么办?问别人感到羞耻,没做好事情,又觉得羞愧。
谨言慎行的一贯做法,让我既没有办法和家人说,又没有办法和同事交流,只能在心里死命和自己纠缠。
这种想法,不知道是自我加压太狠了,还是失败太多,失去了自我效能感。
张老师前面还说,要变得脸皮厚一点。这么大年龄了,什么失败没有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对呀,我也总是问自己,也总这样劝别人,有什么可怕的,总会过去的。但事情的过去,要么用成功来洗刷失败的痛苦,要么需要一个出口发泄出来。
此时就是这个时候,我最需要鼓励的时候。
批评有可能使人疯狂,但表扬和鼓励一定会使人热泪盈眶。
所以,忍不住泪流成河。久违了,来自长者的鼓励!
刘洋老师看到我的样子,安慰我说:每个人都会有一段难过的时间,心里也都会压着一些事情。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要紧,哭出来就不会压在心里了。哭过,你就会发现自己释然了,所有的难题都不是难题,所有的痛苦就不是痛苦了。
满头白发的大庆老师看到后,也过来抱抱我说:“不要难过了,有触动就会有变动,总会好起来的。”
大庆老师的话和她的讲座,让我感到她不仅是一位智慧的长者,还是一位细致的老师,更是一位温暖的姐姐。
就在这个时刻,真的是仿佛听到了心中坚冰碎裂融化的声音,就像春天里的一股暖流,瞬间漾满心间。这一刻,有被认可的惊喜;这一刻,是被点燃的激动;这一刻,就是被温暖包裹的春天。
文质老师的教育写作研修班,真是来对了!
也许,我不是研修班笑声最大的,但我一定是哭得最痛的!
好与坏,总得占一头。
就是这样——
昨天,我还是一只行动笨拙的爬行的蜗牛。
今天,我已是一只怀揣梦想的奔跑的蜗牛。
明天,我将是一只轻装上阵的飞翔的蜗牛。
我先把话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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