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离,你再奏一曲,我还想听你击筑。”荆轲说完转身举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一手擦去嘴角的酒渍,眼神懒散的看着远处的连绵群山。
“渐离,你击筑我和歌好不好?”荆轲顾盼神飞的看着高渐离,还没等他答应就迫不及待地清了清嗓子准备和歌。
“渐离,我从太子那新得了两壶好酒,带来与你一同品。”荆轲一手提着一个酒壶子爽朗的大笑着。未见其人,笑声已先至,听着他的笑声,任何的烦心事也都能烟消云散,高渐离一直都这样认为。
······
画面一转,高渐离看到荆轲满身是血的孤零零的躺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嗫嚅着唤着他的名字,他笑着扯了扯嘴角,一丝鲜血流淌而出“渐离,我还想听你击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东风寒彻易水远人去“阿轲!”高渐离从睡梦中惊醒,全身已被汗水浸透,周围还是一片黑暗,没有宫殿,也没有阿轲。
门外一个侍从在轻轻地叩着门:“高琴师?”
高渐离起身摸索着将门打开,侍从见高渐离出来,回道:“大王命琴师前去击筑。”
高渐离一言不发的转身取筑。
北岭有燕羽若雪兮
朔风哀哀 比翼南飞
翼折雨兮 奈之若何
朔风凛凛 终不离兮
“渐离,你能再为我击一次筑吗?”荆轲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看着高渐离,只是那笑里还掺杂着许多情愫,此去,他肩负的是燕国数千万子民的性命,是他亲眼看着樊将军自刎而亡的,世人只知太子的悲痛,却无人知晓他的痛苦。
“好。”千言万语道不尽,只求为你奏一曲。
易水之上,朔风哀哀,朔风凛凛,再为你取出这把桐木琴,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
伴着铿锵顿挫的琴声,荆轲不禁和而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一旁的宾客听着歌声都流着眼泪小声的哭。
一曲毕,荆轲转身上车不再回头看一眼。
“阿轲。”高渐离上前唤着。“一路平安。”
朔风中,两滴滚烫的泪珠交缠在一起,一会儿便迸溅开来,再也无法聚拢。
东风寒彻易水远人去前去为秦王击筑的路上,高渐离轻轻地哼着燕地的歌调走在宫闱里,回忆起那段岁月,泪水已落满面。跟在他身边的侍从小心的为他引着路,周围还是一片黑暗。
“高爱卿,今日准备为本王奏什么曲子?”秦王坐在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睥睨众生。
“回大王,此曲《高山流水》。”高渐离说完便面朝秦王席地而坐弹奏起来。
“钟子期既死,伯牙破琴绝弦,终生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意。孤这一生还未遇一知已~”秦王命左右退下,倚头闭目听曲。
伴着琴音,在一片黑暗中,高渐离看到了往日那个爽朗洒脱的荆轲,眉眼弯弯的笑着看着他“渐离,我还想听你击筑。”
叹高山流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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