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说:“一个自律的人,也会按照自己的高标准要求别人。”
对此,我是既同意,也否定。
否定的是,在我看来,每个人的心智和环境差异巨大,世上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也绝无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不同的心智和成长环境决定了每个人做事风格迥异,以一己之行为来标准他人,这本来就是行不通的荒唐事。控制欲强盛之人,往往就会做出这种自标要求他人的事情。对此,只要反过来一想,以他人的心性理智要求自己,不觉得荒唐吗?
自律和容忍并不矛盾,一个对己,一个对人。自律之人,可以是怀柔的,看待事物也可以是客观的。社会千万面,一千个《哈姆雷特》的读者就是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的观点都值得尊重和首肯,即使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对你说‘不’的人。社会这张大网,每个人都是一个节点,或大或小,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同意的是,对于伴侣,我们应该是有所希冀的。作为下半生几十载春秋的伴侣,她(他)的身份不仅是妻子(丈夫),孩子的母亲(父亲)。同时,他们最好也是相互的读者、听众、观众,甚至是知己和仰慕者。社会上说的各种迷,球迷,歌迷,等等来形容是很贴切的。也就是说,她最好是他的迷妹。当然她也可以是他的「批评家」,「评论家」。而他,亦是她的迷哥,探讨者。
我有时候,真替古代智者扼腕叹息。因为作为陪伴他们大半辈子的老伴,竟然都成了他们眼中的糟糠之妻。姜尚辅政功垂千史,妻子却认为他迂腐书呆;智慧仁爱化身的孔老夫子,他的妻子也不过相夫够格;计出无穷尽的孔明的妻子,可曾为后世所称颂艳羡?古有言:
女子无才便是德。
由此足见,古代女子地位之卑下,以至于卑微到无才,才算做是‘好’女子。如此一来,又能有几多佳人配才子?这是古代制度和思想的硬伤,不可同日而语。不过,古代有一位有才又有识的女子,确实是佳人配了才子的,她是李清照。林语堂的一篇文章是这样描述他们俩的:
她的丈夫在太学作学生,每月领到生活费的时候,他们夫妻总立刻跑到相国寺去买碑文水果,回来夫妻相对展玩咀嚼,一面剥水果,一面赏碑帖,或者一面品佳茗,一面校勘各种不同的板本。她在《金石录后序》这篇自传小记里写道:
李清照和赵明诚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
近有杨绛钱钟书传为佳话。钱老在夫人半酣之际,在她脸蛋上画花猫,醒来时捧腹大笑,杨先生则浑然不觉,当发觉时气也被老伴的顽童孩子气消弭殆尽,结果相视哈哈大笑。
杨绛与钱钟书我们自然是不敢与名士雅趣相提并论。然而,常言道: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
而家庭的和睦幸福不正是和睦幸福的婚姻为前提吗?按照这种逻辑和古往今来的实例印证,幸福的婚姻总是相似的。相比于古人,我们是有更大的概率走上幸福婚姻的,因为今日之德,已不再是无才。
所以,长路漫漫来相伴,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玩」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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