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对着歌者低声呢喃
歌者以沉默回应着风
天已迟暮，
远方零散着几颗寒星。
——《时代人物访谈》第三期
歌者这一路，
走太久了，
久到他都快忘了为什么走。
是了，
他是要把见到的写出来，
而后唱出来。
一只狗从他身旁路过，
冷漠地往前。
这只狗不会想到
这或许是它这辈子，
唯一一次遇到歌者。
很多年以后，
人们才能在《时代人物访谈》上，
聆听到歌者被收录的三首歌。
第一首歌《得救她》
县城的医院收了一位老太太，
脑溢血，
陪着来的是她的老伴儿。
衣着寒酸，颤颤巍巍的手
攥着几张红票子
老头祈求的眼神望向医生，
嘴里念叨着：得救她…得救她.....
他们
是附近村里的穷人。
天黑后，
老头蹲在床旁的一个墙角
整整一夜。
其实是冷的，
但医院20元的租床费对他来说
太贵了。
第二首歌《老母亲》
老楚患上了强直性脊柱炎，
髋关节置换手术需要30万。
不治，等死。
那天中午，
63岁老母亲，
破天荒从餐馆买回两份饺子。
“妈，你也吃”
“你先吃，妈去收拾一下东西。”
不久，砰的一声。
楼下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窗户迎着风，
阳光透进屋内，
母亲落在地上。
老母亲想要获得保险赔偿。
她却不知自杀是不能获得赔款的，
亦不知
这份保单早已过期。
第三首歌《消失》
老王年过五旬，孑然一身。
唯一有点印象的是，
他只有三颗牙。
也只有一个爱好，
去村头看人下棋。
这天，下雨了。
泥泞的路，
濒危的墙。
墙很高，有两个老王那么高
在老王路过的时候，
倒了。
老王被砸了个血肉模糊。
一天以后，
有人问围观的人们：
谁是他朋友吗？
没有人回答。
地上的老王，
嘴里沾血的三个牙。
那表情，
似笑非笑。
就这样，
歌者边走边写。
无人倾听，唯有风。
对了，你说，
那只从他身边经过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狗，
像不像这个世界。
写在最后
这篇文章断断续续写了8个月之久，
写这么久我以为是自己懒，
懒得练笔，懒得看书。
但后来我发现，懒并不是主要原因。
怕才是最主要的。
歌者是一个很长的系列
里面会有很多故事。
他们各不一样，又各有相通，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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